第十回：筹安会造势君主制，洪宪帝登基新华宫（下）（2 / 2）

可见，心疾暗生！

3月，被袁世凯视为股肱之臣的冯国璋联合部将发电，逼他退位，取消帝制；

5月，另一位股肱之臣国务卿段祺瑞，也开始逼宫。历史仿佛在重演，依样画葫芦。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1916年6月6日，袁世凯在孤独和懊悔中去世，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在昏厥复苏之后，微息微叹之间，向榻畔侍疾的盟兄徐世昌说：“他害了我”、“杨度误我”。

袁世凯登基做了83天皇帝梦，在众叛亲离，千夫所指中，命归黄泉。误判了形势，身败名裂。

杨度闻知袁世凯弥留之语，在祭奠这位洪宪皇帝之际送来挽联，为已申辩：

共和误民国，民国误共和，百世而后再评此狱

君宪负明公，明公负君宪，九泉之下三复斯言

袁世凯去世后，中华恢复民国，黎元洪继任大总统，发布惩办通缉帝制祸首令，杨度名列第一。杨度遂逃出京城，暂遁空门。同年，其恩师湘绮老人王闿运去世，杨度在迷惘困惑中，为恩师撰写了一幅挽联，联曰：旷古圣人才，能以逍遥通世法；平生帝王学，只今颠沛愧师承。君主立宪的幻灭，使杨度再度思考中华图强之路，后来在李大钊等共产堂身上看到了希望，1929年杨度经伍豪（周恩来批准，成为中共特殊党员。

洪宪既殁，朱启钤辞去内务部总长职务，扶袁氏灵柩回河南项城安葬，朱启钤对袁世凯，正所谓袁以国士待朱，朱以国士报之。旋即，朱启钤亦被民国政府通缉，但因其忠义、担当，颇具古代君子之风，一年后通缉被豁免。后来，朱启钤在其恩师徐世昌任大总统时曾作为南北和谈的北洋政府总代表，惜未奏功。再后来，淡出政界，潜心实业、营造建筑与收藏，在之后的南京国民政府、新中国亦始终被当局待若上宾，广受敬重。

“假使当时未称帝，一生勋业天下知！”袁世凯，一代政治强人，就这样如彗星般划过夜空。在中国近代史上，他既没有成为华盛顿，也没成为曾国藩，而是被盖棺论定留下了“窃国大盗”的恶名。古语道：窃珠者诛，窃国者诸侯。客观而论，袁世凯既是乱世枭雄，也是治世能臣。中国近现代军队、教育、司法、警察制度，以及中央集权，实业开发等实奠基于袁世凯主政期间。

洪宪称帝闹剧结束了。这不是袁世凯一个人的悲剧，人性中的贪婪与恐惧，千百年来没有改变，特别是人在琼楼最高层的时候，是故老子的《道德经》，孔子的儒学经典，还有普世价值，还可以古为今用。

因为，历史惊人相似的一幕幕还在循环上映。

袁氏的子承父业活话剧，有很多宝贵经验教训可资借鉴，斯人无暇自哀。但后来的中国政坛顶级人物张作霖、蒋介石明显汲取了经验。张氏、蒋氏的父子档，权力交接相对比较顺利。这是后话，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