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别将我挽留!(九十九——一百)(1 / 8)
回家后,李浩倡揭开画架上那块灰色的布,坐到那幅未完成的油画前。
家里很安静。窗前,是前不久换进来的一批菊花。偶尔,那里传来极其轻微的响声,似乎是花瓣或者叶子凋落的声音。
假如现在有人要李浩倡画完面前的这幅油画,他一定不知道怎么动笔。因为现在,他头脑好像什么都在想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一片混沌,一片空白。
李浩倡起身走到香炉前,点燃一支檀香。烟雾笔直升起,由浓到淡消失在房间的上空。熟悉的气味弥漫在画室。这气味,从外婆逝世到现在,第一次出现在画室里。李浩倡闭上眼睛,外婆在世的一切,历历在目。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外婆就在油画架前的椅子上坐着……
李浩倡拿起一本书,坐到沙发上打开。
夜晚,曹佩璐打来电话问李浩倡在做什么,他回答在看书。李浩倡问曹佩璐,最近情况怎么样,她回答一切都好,就是忙。等轮休了,回来休息两天。
放下书,李浩倡发现,这是好久以来,第一次静下心来,看了两个小时的书。
胡艳萍再次出现在李浩倡面前,是周三的晚上。她带着那个小姐妹一起来的。
吃完饭,胡艳萍没有随小姐妹离开,而是走进一号卡座。李浩倡问她周一为什么关机。她却淡淡回答,说想安静地睡个好觉,不想被别人打扰。
李浩倡没说什么,只要她没事就好。
“你下班了,我就去你家找你!”胡艳萍离开的时候说。
凌晨,胡艳萍带着一股寒气闯进屋内。她跳起来,悬挂在李浩倡的脖子上,吻着李浩倡。她的表达方式猛烈甚至有点粗暴,和温柔完全不沾边。但是,这种风格已经让李浩倡习惯。就像现在李浩倡和她接吻时,习惯了她嘴巴里的啤酒味道一样!
窗帘外的天色越来越亮,两人却要在这时候沉沉睡去。
有天夜晚,李浩倡在广场散步,他看着四周五光十色的灯光突然发现,自己有很多天没在阳光下活动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日子过得黑白颠倒了?!
从胡艳萍披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像个海妖一样缠住自己的那个夜晚开始。和胡艳萍的交往,直接简单,一切都是赤裸裸的肉体享受。从午夜狂欢到黎明,在太阳升起的时刻跌入到黑暗里去昏睡度过整个白昼都凭心情。
这是一种堕落!
因为需不要任何约束、可以随心所欲,所以堕落起来最感轻松!它让人欲罢不能,越陷越深。
季节渐渐迫近冬季,气温下降得厉害。十一月快结束的时候,李浩倡不小心感冒了几天。因为怕将感冒传染给胡艳萍,将近一个星期,他拒绝和她见面。
中途,她打过一次电话,问李浩倡:
“是不是和曹医生好上了,不想见我了?如果是,我可以离开啊!”
“胡说!等我感冒好了,我和你到‘糖果’喝酒。”李浩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