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寂寞人间五百年（2 / 4）

舟上的小童拿来了两个暖炉，洪卿给赛任铃放入了怀中，又披上了斗篷，天空合时宜的下起了些小雨，洪卿撑开一把油纸伞，二人并肩走着。

走过朱雀街，此刻已经到了内城，赛任铃之前从未被允许来过这里，这里都是朱门大户，身份不凡，她并不太了解华夏复杂的阶级，她也并不在意，无论给谁歌唱，她都觉得一样。

牌匾上写着“尚书府”三个大字，“尚书？”赛任铃记得这是一本书的名字，但这里的意思应该不同。

“抱歉，姑娘只能走偏门，正门不是一般之人能走的。”洪卿要身边的仆潼早早回去找来几个丫鬟婆子，在门口迎接，塞壬被她们牵着入了府，走过长廊，花树交杂，层层叠隐，一眼看不到尽头，构思布局皆体现出匠心独具。

洪卿则去了内室，洪母早就在屋内等着，准备了厚厚的毛毯，给洪卿裹住，又忍不住的叹气。

“没冻着吧。”洪母看着洪卿瘦削身子，担心他害了病就不起，自己就这么一个孩子，又厉声呵斥周边的仆潼。“怎么看着大爷的，泛舟还能掉进湖里。要是大爷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要不要命了？”

“我听说，救大爷的是那个在京城卖唱的西域女子？”洪母似乎对她很是不屑。“这蹄子勾的多少正经人家的男后生，不去读书工作，整日就记挂着她那唱曲，当真是下贱胚子。”

“母亲，别人到底救了我。”洪卿见母亲话说得如此之重，也觉得有些过分。

“也罢，打发几两银子送出去便是。”洪母语气依旧没有减缓。“我知道大爷你平日都好听曲，只是和这女子，实在是不得有往来，且不说她只是一乐家子，她那不寻常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妖物所变。”

“母亲，这就是你见识短了，金发碧眼，那些传教士就是了，不少还面过圣呢。”洪卿之前才温过书，近日才有闲暇出去游玩，不过一直未能听到近日风靡全城的演唱，如今竟然被她所救了，当真是缘分。

过了几日，洪卿又趁着母亲不注意，溜了出来，他在街上逛了许久，并未看到哪里有人歌唱的，他仔细想了想，直接往饮马湖跑了过去。

“赛姑娘果然在这。”洪卿有些气喘吁吁，看着赛任铃正坐在岸边，拍打着水花。

“洪······公子？”赛任铃从未结交过什么人，见这洪公子又来找她，不知是何意。

“我请你吃饭，权当是感谢了。”洪卿拉着赛任铃往食尚酒楼跑过去。

京城酒楼繁多，但老字号只有那么几家，能预约上之人非富即贵，洪卿便是这里的老主顾，门口的小二见了他，急忙通知里面的人布置了内厅。

菜很快就备好了，茶食像生小花、果子五般、烧炸五般、凤鸡、双棒子骨、大银锭大油饼，又各色汤品，大骨熬汤。

“还有一件事，不知姑娘能否为我演唱一曲，只一曲便可。”

赛任铃不知道给洪卿唱什么，她近日又听了不少汉地唱曲，内心倒是十分中意还魂记一出，其中梦幻之极，竟然是人类能够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