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万年轮回（1 / 9）

“古有扶桑，日出所倚，位居东方，通灵三界。”这是民间的一段杂文古经，世人大多都只是把这些讳莫如深的句子当成传说，直到有人在东海之界，寻到了一株高不见顶的神树。

龟背上几串流传万年的古朴文字，记载了王朝的几世更迭，也曾提及过这株神树，文道：“凡为木者，皆以年成一轮，高者不过百丈，可抱数人，然树高十丈，落叶归根，终抵不过斗转星移，尘归尘，土归土。万年以前，忽现一怪树，长于无边海，五日达十尺，百日破十丈，直冲云霄，势不可挡。一夕之间，附近一应灵物皆黯然枯萎，唯此一木繁盛，可谓万木之首，众生之鬼，故人称其扶桑。”

自从这株神树长过百日，黑齿人便无甚记录，因他们的视野有限，再无法窥得全貌。而据龟背上的文字，黑齿古国绵延百年，繁盛昌平，最终却在连绵战乱下，被消耗殆尽，凄惨灭亡，也有学士从一些极难分辨的古朴符画中，读出他们曾在频繁的国之战乱后，经历过一场可怕的天灾，不过也只是止于猜测了。

关于扶桑，还有一个有趣的故事。曾一国之主，欲伐此树，一斧之下，竟落得血光一片，实为不祥。回去之后，不过几日便病死城中，该国虽盛极一时，却也仅留下潦草几笔，只因这个骇人之说闻名于世。

于是古往今来，不只有一个凡人想象过，这株树再往上会通向哪里呢？

此问自然是无一人可答，而若以仙人视角，则可纵抵天际，窥其冠之一二。扶桑树为火性，伴日而出吸纳天地至阳，在五重天上结下了粒粒果实，因其形状宛若炙热岩团，故在天界得一趣称——龙火果。

而这宝光殿以东的十里火海，就是拜此龙火果所赐，此果一旦结成，熊熊之火便永不停歇，只能等其自身燃烧殆尽，即使是瑶池天泉，也无法熄灭它的汹涌火势。同样的，天轮地扇亦无法撼动此龙火之势，实在是令人颇为震撼，也无可奈何。

曾有仙家究源竟委，以耗尽仙灵为代价，闯至九重天界，却仍不见其顶，灰飞烟灭之前，曾仰天长啸，其音贯彻九天之上的神庭——扶桑乃破云穿日，贯通苍穹的大神迹！

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凡人，甚至仙家想要探究这株扶桑的全貌，总以为了解了它，就能解开这茫茫天穹，高不见顶的秘密。

然而他们不知道，也无法想象的是——即便上抵扶桑之冠，依旧不过是笼中鸟，池中鱼罢了。

“咕咕呱呱，咕咕呱呱……”一只通体红明艳丽，却发着白光的灵物落在这扶桑树的端处，幽冥灰暗的空间里，看不清此物的真貌。一道明丽却氤氲缭绕的光一闪而过，映出它似鸟非鸟的身体，除了那突兀的四足，倒是活似一只百灵，可它偏偏又生出一副沉闷之音，实在与此貌相格不入。

“别吵……”一道声音响起，洋洋盈耳，仿如乐鸣。

“咕咕，神座，天穹传音，那些家伙们都来了！”红鸟摇头晃脑的说道。

一团烟云之间，忽地亮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只见一道身影倏然立了起来，她伸手擒住迎面而来的白光：“还请现身。”

悬若日月的几团光影，瞬间展开，变出了几个庞然大物，在黑暗里疏疏拉拉的动了几下，惹得一旁的红鸟愈发焦躁难耐。

“挤死了，挤死了……”红鸟抱怨道，声音变成了孩童一般。

“小鸟不知天高地厚。”黑暗中，左侧的那一团说道。又是一道白光袭来，被红鸟机敏地躲闪过去。

“所来为何事？”悦耳之音再次响起，是个柔软的女子之声。

“星盘曜动，混沌之力隐约可现，当行湮灭了。”一个古怪之物缓缓向前，抬起手来，露出了它藏在腋下的眼睛。

神树旁那抹金影扬了扬手，一簇火红金芒的羽毛绽开来，黑暗中的金影上前两步：“占星盘异动了？是不是因为上次湮灭未成？”按道理，占星盘万年才动，她隐隐猜到这是因为不久之前凿齿一事所累。

“是啊，曜光之盛前所未有，我们都担心天穹生怒。”一个沙哑的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