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审讯（4 / 4）

吴县令吩咐一名衙差，“去问问那买牛肉汤的，看这小子所言是真是假。”目光回到程若嘉身上，猛将惊堂木又一拍，清了清嗓子，道：“就算青囊堂是你向卖牛肉汤的打听来的，也不能证明你的清白，说不定这一切都是你的计谋。要不怎么刚好这个时候你来我们冶川县，你说说看，你来冶川县是做什么？”

巧了，这县令所提的问题程若嘉都有事先想到，所以备好了说辞的她并不紧张。

“草民是来投奔亲戚的，只是亲戚没找到，但草民是与一位朋友携伴而行来到这里，一路上领略这北疆风光，是以不凑巧刚好这个时候到了冶川。大人可以问我这朋友。”

“你这朋友叫什么，现在在哪？”

程若嘉面色中流露伤情，垂眸道：“他叫冉舒宸，前几天来这里遇到了歹徒，死了个丫鬟，玩兴尽散就回去了。”

吴县令惊得身体往前一倾，头上的乌纱帽被这突然的动作带歪了，他又挺了挺背，伸手扶稳官帽。

“你认识冉、冉家的公子”？

“是啊。”程若嘉表现得很平常，“草民在王都生活过一段时间，而冉公子又喜欢结交朋友，所以我们就认识了。这次听说我要过来这里，他也跟着过来玩。只是想不到啊……”程若嘉叹了口气，“……他那丫鬟死在了这里，那个小丫鬟聪明伶俐，冉公子也喜欢，就这么死了也是可惜了。”

说到这里她一顿，抬起头看向吴县令，一脸认真道：“我记得冉公子还有来衙门报过案，大人还记得这事吧。他离开这里也只有几日，又走得慢，大人可以叫一匹快马追过去问他，就知道草民有没有说谎了。”

那小爷可是御史中丞之子啊，他那聪明伶俐的丫鬟尸体都还没替他找着，谁会蠢到在他气头上的时候过去触霉头？况且，衙门里现在待着的这尊大佛还不知道冉公子在自己管辖地被歹徒追杀的事。罢了罢了，暂且放过这个铃医。

心里虽想着罢了，但始终有些不甘，训斥道：“本官自有办法分辨你所言真假，还用得着你来教本官如何做事？来人啊，给我打十大板。”

程若嘉急道：“大人，萧少将军肯定也会审问草民，到时候草民带着伤就会乱说话，会提到冉公子，也会提到他被追杀……”

吴县令觉得今儿的乌纱帽没有带好，总会自个儿歪向一边，他又伸手扶了扶，咳一声道：“那个……本官念你今日救了苏姑娘，功过相抵，板子就免了。”

他几步走下高堂，将程若嘉从地上扶起来，压低声音道：“你来冶川县的目的本官会查明的，但本官劝你不要轻易提冉公子的事，毕竟现在死了人，已经够乱的了。”末了末，又补充一句：“本官也是为了你好，你想啊，你一到这里就出现歹徒啊，刺客啊，死人的。很难让别人不怀疑你。”

为我？哼！程若嘉心中冷笑，管辖之地频频出事，是担心自己被问责丢了头上的乌纱帽吧。

“草民谢大人体恤。”

吴县令嗯了一声，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换上公事公办的口吻道：“你现在还摆脱不了嫌疑，在事情查清楚前，就老实在我们县衙的牢中呆着。”

程若嘉一时没反应过来，外面有人来报，原来是青囊堂里的伙计全部到齐了，正等着县令开堂审问。

吴县令捋了捋自己胡子，道：“都给本官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