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审讯（3 / 4）

暮霭沉沉，稀疏的云幕在天空，露着些惨白的微光。

错过用膳的何止萧清一人，还有那饿得饥肠辘辘的程若嘉。

只是她没有萧清的待遇，这才刚迈进县衙大门，就被门口候着的一名衙差给直接提到了大堂。

大堂之上，坐在“明镜高悬”匾下的吴县令一脸肃杀之气，见她进来，惊堂木一拍，呵道：“还不给本官跪下！”

程若嘉被押她过来的衙差猛一推，直接扑跪在地。她上一世受的教育让她耻之下跪，但她也从来不会硬碰硬，于是，就顺势跪着了。

别扭就别扭吧，何必拿自己的命去碰官家的威严呢。

“你是何人？叫甚名谁？”

程若嘉这名自然不能报上去，她脑中蹦出了个久违的名字。

“草民叫李未晏，是一名大夫。”

这是她上一世的名字，取自“及年岁之未晏兮，时亦犹其未央”，寓意是希望她不论何时都保有积极向上的心态。

吴县令再问：“你同青囊药堂有何过节？”

她面露茫然，“大人何出此言？我从未去过青囊药堂，也并不认识青囊药堂的人。”

其实吴县令为何有此一问她是知道的，甚至知道接下来他要说什么。

果然，吴县令得意冷笑，“本官已查明了，你上午在茶肆里一直盯着青囊药堂，你走后不久青囊药堂就出事了。还想抵赖？非得让本官叫来证人同你对质？”

所谓的证人应该就是那青囊药堂对面茶肆的伙计，这也是她想到一处对自己不利的点。好在来时路上她已编排好了理由。

说谎之人下意识地会闪躲对方的注视，这是破绽，程若嘉不会让自己再在细节上给人留下怀疑。

她直视吴县令，眼睛眨都不眨，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真诚一些。

“草民是铃医，初到冶川县想在这里赚些盘缠，打听到县里虽有一间医馆，但坐诊的老大夫已带有一徒弟，不再聘请大夫。另还有这青囊药堂，虽只是药铺，但买药的人有时也会问小症小病需用何药，所以草民就想能不能在青囊药堂谋个生计。”

吴县令捋着一撇稀疏山羊胡，斜眼睇着他。

“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问问街上卖牛肉汤的老摊主，我昨晚就是在他那边知道青囊堂的，在这之前，草民确实对青囊药堂一无所知，更不可能有什么过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