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达成一致（1 / 1）
两人就这么席地坐着，楚云山明显倦意正浓，紧皱着眉头闭目不语。柳如斯则蜷在一个角落里不敢且也不想说话。皮优外套里面的帽衫之前因汗水而被浸湿，此刻则已经不那么黏腻，但改为了一种干冷的感觉。这依然令柳如斯感到异常难受，她现在只想烤烤火。
“咣咣咣！”忽然，办公室的门突然响了起来。柳如斯条件反射的“嚯”的一下站起身来。她望向另一侧的楚云山。只见楚云山缓缓的半俯着身体，几不可闻的走到门口。在突发情况下，楚云山还是明显的能感觉出比柳如斯沉稳老练。楚云山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向柳如斯摆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门外的响动时断时续，但是除了打门的声音，柳如斯就再也听不到其他声响了。
楚云山此时小心翼翼的趴在门上的猫眼处向外看去，柳如斯在他身后焦急的等待着。过了一会儿，楚云山才又回转身坐回刚才坐的地方。他招手示意柳如斯也坐到他身边来，似乎有话要说。柳如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半俯着身子坐到了楚云山的旁边。
“如斯，我看了一下，现在外面楼道里都是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在游荡。我估计刚才是有一个在那儿踹门。”楚云山看到柳如斯是在用心听他讲话的，于是抓紧时间继续道：“刚才是我太紧张了，一下子发生这么多事儿，我误会你了。对不起，如斯！”楚云山是在就刚刚一直怀疑柳如斯不会毫发无损的事情进行他认为的一种必要的道歉。柳如斯了解楚云山的为人，他是那种不会因为自己是领导而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向下属道歉的上司。所以，面对楚云山的道歉，柳如斯只是表示充分理解的回以了对方一个微笑。
总体来说，柳如斯对楚云山还是十分信任的。截至目前，对于能在现在如乱坟岗一样的主办公大楼遇到的人是楚云山这件事情而言，不论是在精神上还是心理上，都给予了柳如斯一个不小的安慰。楚云山一边说着一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在这一番凌乱后，楚云山才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半天都没有任何响动。难不成通讯也都瘫痪了？“领导，您别看了，我刚看过，我的手机没有网也没有4g信号。”柳如斯十分沮丧的小声嗫嚅着。她在楚云山从猫眼向门外
观望的时候就看了自己的手机，手机上除了事情发生之前的几个未读短信和微信以外什么都没有。而手机左上角原本“中国移动”的几个字样也都变为了“无服务”。
楚云山原本还对手机通讯报以一线希望，眼下也破灭了。他内心其实感到无比的颓然，只是看到柳如斯已经沮丧失落的样子，楚云山决定要重振一下精神。他从办公桌底下一个大纸箱子里掏出两瓶矿泉水，自己豪迈的打开一瓶后，将另一瓶递给了旁边的柳如斯。柳如斯此刻在发愁另一件事，在刚刚看到的一条未读微信里，她看到她的大学好友蓝轩给她留言，留言中说蓝轩和另两位大学好友吴依依及欧赫一起来c大找柳如斯，她们是临时起意，想给柳如斯一个惊喜。这也就意味着，柳如斯的这三位大学友人已经进入c大，而柳如斯既不清楚她们现在在c大什么位置，也不知道她们是否也面临和她一样的危险。可以这样说，柳如斯和楚云山甚至都不确定主办公大楼外面的情况是如何。现在，他们都是一个个独立的孤岛，如果遇险，也都只能各自为战。
楚云山看到柳如斯脸上忽明忽暗的样子，现在是换他来“唤醒”柳如斯了。他将递给柳如斯的那瓶矿泉水再次轻轻碰了碰柳如斯的胳膊，柳如斯从沉思中反应过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楚云山递过来的水，楚云山则很郑重的问道：“如斯，你对外面发生的这些怎么看？”这个场景让柳如斯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曾经楚云山主管她时会经常和她进行的一些谈话场景。那时楚云山总是会耐心仔细的听她的想法和建议，每次他都会给予柳如斯很中肯的评价。这极大的增加了柳如斯的自信心。现在，柳如斯略略思考了一番后小声道：“领导，我不确定我说的对不对。但是，我看着，这像是某种病毒引起的类似于美剧或美国电影里常拍的丧尸。”楚云山一边喝着水，一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并且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以美剧里和美国电影里丧尸的特点来说，嗯，一般都是正常人被咬或是伤口上沾上这些怪物的血液，正常人也会随之变异。但是变异成怪物后就没有人类时的记忆了，也没有智商。通常都视力不太好，但是嗅觉和听力很好。尤其是声音对它们有刺激性。”柳如斯一口气将自己的观点阐述清楚。紧接着她又补充道：“哦，对了！要想彻底杀死它们，只能爆头。破坏掉脑部的神经。不然的话，它们是没有痛感的。只有本能去咬、嗜血的那种想法。”
楚云山一直在仔细思考，他基本同意柳如斯的看法。“那，有没有人被咬了后没有变异？或是说这个人自带抗体一类的呢？”楚云山问道。柳如斯此刻也从之前的焦虑中逐渐放松下来，她想既来之则安之吧。眼下先对自己当前的处境进行一个判断，至于寻找蓝轩她们，那是一定要找的。只不过，她要先争取活着走出主办公大楼。于是她也打开矿泉水补充了一下水分，随后认真的回答道：“这个…？我觉得现实中不好说，以前影视剧里有的拍的是有您说的那种免疫人士的，还有的是变异了一半，就是他虽然也会有想咬人、嗜血的渴望，但他是可以控制的。所以，我总觉得，现在现实中也有可能会有这两种情况。但是咱们没法儿去赌，去以身试验。”
外面此时又恢复了一片宁静。楚云山再次到猫眼处向外望了望。然后转身回来坐回原位后说道：“我觉得你说的都是对的。因为刚才又打了一遍上课铃，楼道里瞬间安静了。因为铃声主要是三、四层最响，那两层毕竟有教室的缘故。所以，我怀疑那些东西都去了上面两层了。”柳如斯微微点了点头，向楚云山表示她完全同意。楚云山此时像是做了某些决定似的说道：“那这样子啊，如斯，我是这样想的。…我的这间办公室咱俩可以暂时先歇会儿，恢复一下体力。但我认为这不是长久之地，咱们必须出去。”见柳如斯没有反对，楚云山继续道：“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咱们怎么出去最安全，换句话说就是走哪条路线最方便、安全性最高，以及什么时机咱俩出去。最后，就是咱们出去后去哪儿。因为你也知道，咱们现在是和外界失联了。出了这栋楼的情况咱们也不知道。所以下一个落脚点尤其关键。”柳如斯不得不佩服楚云山理性的头脑和高度严谨的逻辑思维，尤其是在这种性命攸关且有突如其来的时刻。柳如斯想到了前两个问题，怎么走和何时走。但至于走去哪儿，她确实还没考虑到。她现在就是一门心思想离开这里。
楚云山没有等到柳如斯回答就再次说道：“如斯，坦白说，前面的问题我认为我想的比较成熟了。咱们就趁铃声响完之后的2分钟之内出去。因为那时这层楼道相对最安全，声音把它们都吸引到上面两层了。咱俩就走楼道正中的楼梯，因为这段楼梯离我的办公室最近。下到一层，咱们从后门出去。我知道今天后门是开了的。不过，至于出去后。我想了一下。咱们就去你们信息网络技术楼的对外办公室，就你现在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