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旅（1 / 1）

单说这一边，厉秋离自别了苏儿和公孙珊去了通州后，沿路只是一个人独行过了十多个集镇到了一地，名叫“鸿沟山”，这山上原来常年有强人劫道，官府屡次剿灭不下，厉秋离自然是知道的，又不想强与他们争斗，便有意要避过这山，可若要绕过这山又要多走一百多里路，厉秋离余心下斟酌了许久，方整理衣服往山上去了。当下那鸿沟山自然也早是大雪封山，那路上也是盖了层层厚的积雪，也不见得有几个脚印，厉秋离便余下放心起来，一路往山上走去。不觉厉秋离又走了七八里路，已快到了山顶，那雪也越发下得大了起来，风也刮得更紧了些，厉秋离自裹好棉袄，顶着大雪去了。又过了许久，厉秋离也不见得有一个强人，心下忖道：“这大寒冷的天想他们也不会出来了”说着在那鸿沟山山顶上一小土房歇了一会，那小土房原是供来往行人歇息用的，此时也是被雪压倒了一些。厉秋离便又过来往下边看，原来下山的土路被积雪堆满了，只是一个白雪斜梯模样的下滑路，厉秋离看着心下便想出一个主意来，便回去从土房里捡起一块小板子来，将它坐下，便乘着着大雪坡直直滑了下去，厉秋离原来小时候常在山里这样玩过，因此那雪板也是听话，直是将厉秋离滑到了山下，再回头看时，那山顶上距此已有数百米高。当下厉秋离玩过一回后，不觉心情也变得爽朗起来，就弃了雪板，投前路去了

却说厉秋离又行了四十多里来到一处地方，名叫井里，此处距离通州也只有几十里路远了。厉秋离看天色渐渐沉了，便要来投店住宿，当下行到街上却不见得有多少行人，原来这天气寒冷，人们也就不愿意出来，都各自回家去了。厉秋离便径直走了一路，找了一家名叫平安客栈的店进去了，只见里边数桌早已坐满了人，都是来吃酒躲雪的，那店家便径直过来用坎巾替她扫了扫衣服上的雪，道：“姑娘是要吃酒还是住店”厉秋离道：“给我安排一个里间的空房，再送些酒菜上来，待会一并算钱与你”那店家应声领着厉秋离上了二楼到了里层一间，开了门，厉秋离进去看时，只见这个空房装饰得虽不豪华，却也不失风雅，再对门上便是一折叠窗，掀开时只见得外边一层白雪，将一旁街上光景看得一清二楚，虽然如此，却不见有冷风吹进来，原来这家店在窗外两边都安了挡风板，这一面房间都是风吹不到的方向，因此也就不用关上折叠窗。当下厉秋离看得自然满意，那店家自也嘱咐了她两句也就下去了。厉秋离自打开包袱，将她的那把白银剑拿出来，又捡了一些银两等着待会要给店家。那店家去了不多时便端着一盘菜上来了，道：“这冬天里寒气太重，给你多煮了一碗新鲜鱼汤”说着将两三盘菜放到桌上，有半只烤鸭、两盘炒碟，说着厉秋离自将银子给了他，那店家领着豁出来些，道：“这些多了，这鱼汤是我们老板送给你的”厉秋离笑着谢了，又问他此地到通州还有多远路程，那店家道：“也不多远了，再往东还有几个小镇就到了，也就几十里路”说着便去了，厉秋离自关上门吃了起来，原来她自也一天没吃东西，早已饥饿无比，旁边也没别人，便大口吃了起来，不时从窗外往下看，只是白茫茫一片，倒是一片好风景。厉秋离这般吃了许久也就饱了，便叫来店家将盘子收下去，自想着要出去走走，店家道：“姑娘要去哪，这大冷的天不在房里歇着”厉秋离道：“只是刚吃了许多，也撑着难受，出去走走，也正好这雪也小了些”店家笑道：“只是你这出去百里不见一人，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倒也难受，还不如你上房去，我给你端个小火炉上来”厉秋离看他实在是好心，又退却不过，便道：“如此谢过你了，不过我还是要出去走两步，便绕着你这店走两圈也比此刻坐着好多”说着自推开门要去，那店家便从柜里取出一把伞来，就过来拿给可她，道：“散步也好，散心也罢，须不得拿把伞去，待会回来又得洒我这店一身雪”厉秋离笑着接着，自心里也对他有得七八分好感，也不再多谢，叫了声“去了”，便撑着伞去了，那店家自也回去，自不必说

却说厉秋离撑着伞过了几条街，那雪虽落得小了些，却还是不时刮过阵阵寒风来，厉秋离自觉也有些疲了，便又回来了，自把伞还给店家，那店家道：“兴许你也还要出去，就留着先用着，你几时不住了再还也不迟”厉秋离笑着谢了，便复回房了，只见得房里早有得一盆炉火烧的正旺，厉秋离便将伞挂了，就上前取了个椅子坐下围着火炉取暖，又不时看向窗外雪景，又过了一会，不觉有些乏了，那困意也就上来了，再加她又连赶了几天的路，就将那火给灭了，就躺进了床上，盖上被子就睡了。原来这会子也不算太晚，下边一楼也正吃得热闹，那声音沸沸杂杂，厉秋离倒不在乎，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不觉过了一个多时辰，厉秋离方从睡梦中缓缓醒来，再看窗外已是黑了，只是借着点月色明朗了些，便缓缓起身去点了油灯，就又去下边打了些火炭，就又在房里痴坐起来。先是想了她父亲一回，又想到她的哥哥和弟弟，自也有几年不见了，不觉潸然泪下，又回顾自己失明的这段时间全赖苏儿、公孙珊、佘弥微三人照顾，如今她们四人各自分离，远在天边，不觉更加百感交集。当下正在灯火下回首往事间，忽听得敲门声，厉秋离缓了一回方去开了门，见得是两个汉子，一个赤发裹巾，一个盘头露足，便问他们有何事，原来这两人在楼下吃醉了酒，只当这间房是他们的，当下见是厉秋离，看她模样生得倒也俊俏，便也酒壮怂胆，要寻她的开心。那赤发裹巾的名叫白露，那盘头露足的名叫于雪，当下白露道：“你是什么人，敢霸占我的房间”厉秋离看他们二人脸色酣红，醉气熏熏，知道是喝醉了，便也不想理他们，道：“你们走错了”说着便要关门，那二人当下是半醉半醒，故意难为她，便又推开门要进来，厉秋离见他们都吃醉了，也不好发作打骂他们，便让他们进来了，又乘着空处一把逃窜出去，便直地下楼去同店家说了，那店家听得连忙同她上去看，正来了房门，那二人早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店家看得心下苦闷不已，连忙上前要将他们拖出去，只是他一个人如何抬得动，便下楼又叫了两三个小厮来，便将他们二人送回房间去了。那店家连忙整理好床，却闻得床上如何还睡得人，早已是一股酒味，再看厉秋离时，只见她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苦笑道：“这床是睡不得了，我下去给你换盏新的”说着便下去重新拿张被子和床单来，又捡了些熏香来，那房间的味道方也比原先的好多了。厉秋离见他忙活了一阵，也是辛苦，便见他下去了，店家自也走了，厉秋离这才又到椅子上坐着。又坐了许久，便下去打了一盆洗脚水，洗过一回就睡了，于夜无话

却说次日天刚刚亮得，厉秋离便起来了，看得窗外那雪比昨夜小了些，便乘着时辰赶路，同店家说了声便也去了。当下厉秋离又行了许久，过了许多座土坡也不见得一个人影，自知这个时辰着急赶路的恐怕也只有她一个，到了中午时，便想着来一集市里吃了一碗面，原来当下也开了太阳，那天气也暖和了些，街上的人自也比往常多了些。当下寻到一家饭店，便叫了一碗面半斤牛肉，也就吃了，正是吃好了将钱放桌上同那小二说了声也就走了。再如此这般赶了快二十里路，来得一处地方，却是一座寺庙，名唤恩来寺，厉秋离见天色将晚，就先在这里借宿，当下便敲了门，许久也不见人应，厉秋离看外边的雪也愈发大了，若急着这时赶路，怕是今夜没个落脚的睡处，便用力再敲了几下，里边方有人过来给开了门，那小和尚看她是个女子，又是独身一人，问道：“女施主来此何干”厉秋离道：“小师父你看，这天色也晚了，这方圆几里都没个落脚的去处，恳请今夜借宿一晚，银两自不少你”那小和尚笑道：“原来如此，不过银两你还是留着作盘缠罢，我们家主持吩咐过了，凡是过往客人都留有一间香房，正好今天没人，我自带你去罢”说着厉秋离谢过了便同他去了，那小和尚径直开了房门，里边倒也干净宽敞，只是香房一边尽是许多樽佛塑雕像，文殊菩萨，普贤菩萨，观音菩萨这类铜像摆在左边，大弥勒佛，笑面佛这类雕像摆在右边，下边又立着七十二家佛房门客，香火弟子，上边又有一大尊圣佛，正是如来佛也。当下厉秋离先是拜过一回，方将东西放在一旁的小床塌上，又谢过那小和尚一回，那小和尚道：“我们还未开饭，到什么时候开饭了我来叫你”说着便要走了，厉秋离道：“我这有饭了，你们自己吃罢，只是劳烦你替我多谢他们”说着果从包袱里拿出一包肉菜一包米饭，原来厉秋离中午吃完面了，想着今日要赶长时间的路，兴许顾不及再去买，便就先买了些鸡鸭鱼肉包作一处。当下小和尚看得笑道：“吃这些凉菜做什么，和我们一起吃，虽没有肉吃，那菜也香着了”厉秋离自怎好意思和他们一大群和尚一同吃，便只是不肯，小和尚这下方明白过来，道：“你把菜和饭给我，回头我叫伙房替你热好了再给你盛点素菜一同给你送过来”厉秋离便将那两大包饭菜给了他，那小和尚拿着便去了，厉秋离自在房里躺下歇息，自不必说

却说那小和尚出去后先把那饭菜拿去厨房同伙房的两个和尚说了，那两个和尚自拿来用两个盘子装了放蒸笼上，一个和尚道：“这姑娘倒也会吃，这些个菜都净是上好的”那小和尚道：“你们两个可别偷吃，一下要是少了我可就告诉主持”说着自是出去了，径直来了内房，见了主持并都跟他说了，那主持自理会过，叫来一和尚，只见他模样倒也俊秀，眉宇间多了几分灵气，主持道：“你去里间祠堂找层宽厚些的被子来给那位姑娘添去”那小和尚领了命自去了，当下便去祠堂卷了一层被子便送到香房去了，历秋离自开了门，那小和尚自放到床上便要走，历秋离见他倒也腼腆，也就不多说，只是谢过便要将门关了，正见得院子里一处矮墙角落睡着一个人，历秋离便道：“小师傅，那是什么人，这大冷的天怎么让他睡那”那小和尚道：“你不用理他，过会他醒了自己就走了”说罢便走了，历秋离看那人身旁倒着一个酒葫芦，似是吃醉了酒，只是靠墙在雪地上横卧着，就在那吃醉打起醉话来，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付西林，自别了花香荷后，他便混游到此地。因是个泼皮无赖，常常干盗墓的勾当，有得飞梁上柱，水下也是一身的好功夫，常常吃醉酒来闹事，寺庙和主持众人自也都不理他，历秋离见他在外边躺着冷，便有心叫他进来。当下便上前去叫他，道：“这位小兄弟，外边冷，快进来罢”付西林原来只喝了半醉，当下还认得清人，看了一眼历秋离笑道：“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历秋离道：“坏人好人又有什么要紧呢，你躺在这冰冷地上就算是毒蛇我也要救你”付西林“噗呲”一笑，道：“你倒是个好心人，不过我是个天性烂了的坏人，怕进你房间干出些不好的事来”说着自侧过一边，历秋离笑道：“你若真有心害我，又何必明公正道的跟我说呢，想必你也是个有着坏心眼的好人”付西林听她这话倒有七分像是夸他，又有三分似是骂他，自在那半天说不出话来，历秋离见他性格如此倔傲，方知那些寺庙的僧人为何不理会他，想必他也曾得罪过寺里的人，因想到这心下忖道：“我原来是借宿在这个地方的，这人又似乎和他们有间隙，我若擅自将他领进房，待会那些和尚看了一来有所记恨，二来男女共处一房难免尴尬”心下想着便道：“既如此，你便在这睡着罢，我自回去了”说着果真要回去了，付西林冷笑一声，道：“我原以为你真真实实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原来也只是个随便说两句客气话的伪心人”历秋离听他这话，更气不过，本是好意叫他，他却无端说她，当下回过头来道：“我分明叫过了你，你自己不肯来，如今怎地怪起我来”付西林道：“凡是主人请客需一而再再而三地请令三声，你只叫了一回，分明就不想让我进去，只是无故做做样子罢了”历秋离更气不过，道：“你这人好生奇怪，你不乐得来我还不乐得叫”说着自是憋着一股气就要走，早听得付西林叹道：“罢罢罢，这世上本就不是个清明的乾坤大地，如何讨得素不相识的诚心良善”说着起身便也要往外走，历秋离听他这话只是更加生气，只是憋住又回身去道：“小兄弟，请你到里间坐”又一连叫了三回，付西林笑道：“果然是个真真切切的大善人”说着也不管她便自己进房去了，历秋离自是憋住心中怒气，过来陪着他坐，只是让他在房里取暖，也不同他说一句话，自用纱布擦拭她那把白银剑。付西林见得如此，也自笑道：“你也不用生气，我自坐会便走”说着又问了历秋离的名字，家乡在何地，要从哪来到哪儿去，历秋离也只是唯唯诺诺马虎应答，付西林看她那把剑倒也精致细巧，便要拿过来看，历秋离道：“小心护着手，别开鞘”付西林拿过来便将剑鞘取了，顿时那把银剑明晃晃亮在眼前，付西林道：“果真是把好剑，不如你将它卖与我，倒不枉我们相识一场”历秋离道：“你这人脾气倒古怪得很，刚才还是个皮不笑，肉不笑的人，现在如何又这般伶牙俐齿，谁和你算相识一场，只不过看你这过路人可怜罢了，还有，这剑我是不卖的，你还给我罢”说着就要来拿剑，付西林挡住她，道：“怎么不卖，平常的宝剑也只是五两银子，我便给你二十两，也只当你这确实是把好剑”历秋离道：“你知道什么，这剑是我爷爷留下来的，莫说你那二十两，便是给我二百两二千两我也不卖”付西林道：“我原是哄你的，这剑我一眼便能看出是个几百年的宝贝”说着便将剑还与她，历秋离接过来道：“你倒是个识货的人，可惜我这剑不作货卖”二人正说着，外边那小和尚早过来了，先是在门外扣了两下门，道：“姑娘，你的饭菜好了”说着正要进来，早被历秋离挡住，道：“多谢师父了”说着便要把门关上，那小和尚见这般模样，心中猜想大概她在更换衣裳，也就这样去了，历秋离见他去了，方将那盘菜和饭放到桌上，先将盖子掀开，只见得里边果真是历秋离拿去烧热的肉菜，一旁有一小碗和一小桶米饭，都还冒着热气。那付西林看得眼珠子都呆了，便要来抢筷子和碗，历秋离早拍他手道：“你干什么呢，我都还没吃过饭”付西林苦笑着缩回手道：“我也没吃”历秋离道：“你这话拿来唬谁呢，方才吃了这么多酒醉成那个样子，想必也吃了不少饭菜，怎么现在还和我一个饿了一天的人抢饭吃”付西林乞求道：“姑奶奶，好歹打赏一些”历秋离实在没了办法，便道：“你在这等我，我去讨一对碗筷来”说着正要走，早听得付西林道：“不用去了，我自带来了”说着果从怀里揣出一个破瓷小碗一对黄屑筷子，历秋离看着自尴尬一笑，道：“你这人实在有趣，到哪讨饭吃还要随身带着碗筷”说着便自要过来，那付西林早将饭给盛到碗里，历秋离瞥了他一眼，付西林赔笑着也帮她盛了碗饭，二人就自顾吃了起来，付西林吃到一半，说道：“这饭若无酒，如若无味，可惜我这葫芦的酒都给吃没了，你去帮我到老和尚那里讨一些来”历秋离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人家这是庙院，都是斋戒之人，哪里会有酒给你，将就着吃就是了”付西林道：“你不用去和别人要，你只帮我去叫那小和尚，便是给你开门那个，他法号慧通，这小厮狡猾得紧，平日与我关系也不错，你把他叫来便是了”历秋离听他叨叨不休，实在没办法，只好将碗筷放下，便起身去了，不多时，果把那慧通领来了，那慧通见得里边的付西林，先是“哎呀”一声，又道：“糊涂东西，谁让你进来的，小心方丈见了，又要找我的不是”付西林将筷子一拍，道：“你这是在和谁说话呢，若把我惹恼了，你平日做那些龌龊勾当可仔细掂量着”慧通听他这话吓得冷汗一出，忙过来赔笑道：“付大哥说的是，只是你今日来有什么要紧的事”付西林道：“有甚么要紧的事，只是无事路过这，又多喝了几口酒，将就便睡着了，没成想你们那些个师兄师弟偏不把我当作人看，这大正月节下叫我在外面睡着也没个人管我，要不是这位好心的姑娘，我现在还在外边廊角睡着”说着愈发生气，慧通道：“你平日做那些勾当事他们又不是不知，不把你打出去便是好的了”付西林听他这话更加生气，骂道：“你说这又是什么狗屁话，你我二人皆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横竖一起不干净，你怎地有脸来说我”历秋离见二人吵的凶了起来，便连忙过来解劝，道：“我也不知你二人做了什么事，横竖我也不管，只是别在我这吵就是了”慧通道：“我也不管你了，吃醉了酒就拿我撒气，谁又不是娘胎里生的”说着撒开气就要走，付西林道：“先别走，你给我打壶酒来”说着把酒葫芦扔了过来，慧通回身接着，道：“怎么刚数落我一回又叫我做事，真当我是个没气性的”说着便要将葫芦放回桌上，付西林道：“你先别走，过两天有桩生意，也正是我此行目的”慧通听他这话，不觉笑道：“你早说如此，何必大吵大闹，行了，我给你添来”说着又道：“角下有多少个弟兄”正没说完，只见得付西林瞥了历秋离这边一眼，慧通自是会意，收住了话便领着酒葫芦去了。当下付西林见历秋离自顾在那边坐着吃饭，也不理会他们，道：“你就不问我们要做些什么”历秋离道：“你们做什么和我有什么要紧，只是别碍着我就是了”历秋离也早猜到他们要干些不正当之事，只是忙着赶路回通州，眼看家就在眼前两步，哪里想再去管这些闲事。付西林见她这般模样，也是安下心来，便也自顾过来吃菜。没多时，慧通早将酒送来，付西林自出来附耳道：“今夜打更时你到山脚下小亭来，我们就在那等你”慧通听着便去了，付西林回来在吃了几口，又喝了半壶酒，眼见天色渐渐黑了，便辞了历秋离下山去了。历秋离也不留他，只送他到了外边，便也回来了，当下历秋离自将桌子收拾好后，便洗漱一回，又到院子里舞了几回剑，自觉累得乏了，便讨些热水来烫过脚后便睡了，于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