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信与不信(2 / 4)
拓跋濬缓缓闭上眼睛,胸口寒凉极了。
拓跋云叩首,扬首再言:“皇后娘娘。敢问您可知道宗长义之名?!再敢问你,同宗长义统领可曾有旧情?!”
冯善伊长睫一抖,舒然微笑。她认识宗长义,且旧情不浅,又如何,凭此便可以逼向当朝皇后问罪?纵是他舌灿莲花,她也倒想听听他如何狂言乱语,颠倒是非黑白。
“任城王,本宫不懂你出言何意。”
“您只需答,是或否!”拓跋云冷喝迸发,气氛骤然紧张如冷弦欲发。
视线渐渐模糊,却仍然撑着笑。她想,自己一定不会答,死也不会说一个字。她不认识宗长义,那个怀揣野心、机关算尽却又不通晓人情的宗长义,她不认识,从来不认识。她熟知的那个宗长义死了,死在了权利和野心织起的迷网中,他走失了自己。而她同曾经那个宗长义的旧情,没有人有资格问她。
倔强地扬起下巴,紧咬齿关,绝不肯说出一个字。
拓跋云立起身,一甩袍角,代她言:“再没有人比我们的皇后娘娘更熟知宗长义这三个字。你们曾是指腹为婚,宗长义是否也说过只等他逼宫夺位便将后位留给你?!”
细碎的议论声由殿下响起,众人惊乱,相互看去,皆在揣摩拓跋云之言。
拓跋云眼中充了血,一口气说下:“各州府衙的奏章,十中有一皆是由娘娘侍奉皇上批奏。然幽州起事半月之久,魏宫却从无获知。郡守蒙义生前连本奏折皆是
详细言明幽州城中的种种诡异不端。这难道不该怀疑吗?可是娘娘同宗长义里应外合,替皇上删选奏折时先行毁去了那些折子?!”含恨言出,他当真恨极了这女人,她竟敢利用皇兄的信任,甚以至此仍装出一脸无辜的沉稳,无言半字。
拓跋濬眉心蹙紧,一手抵上,臂撑案前,只道:“够了。任城王,你说的足够了。”
“皇上,还未完!”拓跋云继而言道,“恐怕皇后与宗长义早有合议为先。自皇后娘娘侍奉先帝起,便是在为这一日做万全之备。所以先帝,才会于身后留下诛冯氏的密旨。先帝已是看清了,皇上如何看不清身侧妖媚狐精的真颜!”
拓跋云再进一步,抬臂向后挥去。
身后羽林郎拖着困刑中的玄英而来,将她丢掷大殿上。玄英挣扎了余下,缓缓跪稳,苍白的容颜扬起殿上。
拓跋濬先是一惊,见她满身伤处,掷案冷道:“是谁的意思?!竟敢对朕关押的宫人动用酷刑。”
常太后缓缓睁目,人已是发怔,侧了身,面无表情道:“是哀家的意思。皇上身边竟由这小贱人时处窥探,哀家如何能安心。”
“皇上,玄英已供认不讳。她在宫中所行一切不过是听从皇后。”拓跋云一时心虚,声音稍哑,“而皇后身后之人,便是宗长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