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假六郎就走七郎(1 / 1)
杨七郎在这擂台上是力劈了潘豹,当时把个老贼潘虹,都给气得晕过去了,等他缓醒过来,抬头这么一看,就见这杨七郎奔城里走,潘虹心里想,甭问,你奔城里走,不奔城外边儿跑,那还用问吗?你保不齐呀,就是哪家公子王孙之后啊。嘿嘿,等你进了城,我把你抓住之后,我要让你全家该斩,祸灭九族,把你宰了,想到这儿,带着人马紧紧追赶,追来追去,追去追来。是紧紧追赶,坚决不能放走。
这杨七郎也能打善战,拿着枪叮呤咣啷一通打,眼见得呀,一路拼杀就快要拼杀到天波杨府了,杀到哪儿了呢,正杀到,十字大街有一座楼,叫做登瀛楼,就他们哥们儿几个人吃饭的那地方,他杀到了登瀛楼,这么一看可了不得了,怎么呢?就见四下里都是人马,都是兵将,想跑跑不了了。什么潘龙,潘虎,还有潘仁美,还有潘仁美的那个学生,就是那五城兵马司黄龙啊。这一些人带着人马把个堂堂的杨七少爷给包围了,杨七郎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啊,这个时候潘仁美下令乱箭齐发,定要把这杨七郎给射死。
可就在这么个功夫,眼见得搭弓在手,弓已然上了弦了,当啷一松弓弦,这一支箭射出去,嗖嗖嗖,万箭齐发,早早晚晚得把这杨七郎射成刺猬。这个功夫弓已然上了弦了,要射箭没射箭呢,这个功夫就听见楼上有人高声断喝,住手,哪个敢射箭,七弟少要担惊羞要害怕,你家哥哥到了,噌愣,从楼上,也就是那二楼的楼窗里边儿跳出来一个人,这个人跳在下边儿,站在当街,正好护住了杨七郎,大家伙儿这么一瞧,我的个妈呀,这回麻烦了,怎么呢?来的不是别人,来的正是当朝的骏马杨景杨六郎,就是杨七郎他哥哥。
这回巧了不是,这杨七郎啊被困在这儿,眼看要死了,这时候他出来了,大家伙儿一看,不敢射箭了,怎么回事呢?心的话,我们要射箭射着这黑大汉还行,万一要是射着这杨六郎那还了的,那是骏马爷,把他射着了,那我们小命儿可就没了,保不起脑袋就得搬家了,所以大家伙儿不敢射箭,这个杨六郎啊,是当朝的骏马爷,他这官职大呀,大家不敢射箭,就这么着杨七郎从人群当中逃跑了,大家伙儿一看,他跑了,不行得追呀。
这个潘虹潘仁美,一看杨六郎心的话,这杨六郎怎么来了,他可不是一般人呢。说起这杨六郎来,咱得着重的介绍介绍这位杨骏马,要说杨六郎啊,咱得从大宋朝开国皇帝那儿说起。
大宋朝的开国皇帝,那就是赵匡胤,也就是现任皇帝赵光义的哥哥,说起他哥哥,就得说想当初,想当初是人家老柴家做天下当皇上,做天下的叫周世宗柴荣,周世宗柴荣是谁呢?是赵匡胤的大哥,他们是结拜为兄弟。赵匡胤呢,保着周世宗柴荣,可是巧了,周世宗柴荣没做几年皇帝死了,他这么一死,剩下了孤儿寡母,他儿子小,难以执掌江山社稷。母亲呢,虽然说年龄不小了,但是一个柔弱女子执掌不了江山社稷。于是乎,这个赵匡胤呢,玩儿了一个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他做了皇帝了。你说巧不巧?他做了皇帝之后,哎,你说寸不寸。他死了之后,也剩下了孤儿寡母,前文书我也说了,那大太子撞死了,二太子赵德方封了八仙王了。
人家不就说吗?说当初你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哎,人家来欺负你的孤儿寡母,这叫什么呀?这叫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呀。因果报应有循环,你的报应就是我,你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欺负人家孤儿寡母,有样学样。你兄弟学你,他也欺负你的孤儿寡母,你看这是学过来的。可是虽然说这大宋朝夺了老柴家天下了,但是这赵光义还有赵匡胤,这哥儿俩心里琢磨。我们对于老柴家终归是有亏欠,怎么办呢?于是乎就把柴家的闺女认做了郡主,就封了个郡主,封做了郡主之后,正好就跟八贤王呢,成了兄妹了,后来六郎娶了郡主,要这么论呢?这杨六郎娶了八贤王的妹妹柴郡主,这么一来,他就当了骏马爷了。他当了骏马爷之后,没有像历史上那个陈世美一样,什么这个那个,那个这个的有很多绯闻,一点儿都没有绯闻,人家是正儿八经正经的骏马爷,你要听京剧,有一出戏叫做状元媒。这个戏呢,是张君秋先生在解放之后排的,属于第二传统京剧的一出戏,这出戏非常的好,你要是有时间呢,你可以去找来听一听,那个可好玩儿了。
咱们闲言少叙书归正文。
你想啊,这杨六郎是骏马爷,谁敢伤他呀。这么着,杨六郎带着杨七郎就逃跑了,一路小跑跑回到了天波杨府,来在天波杨府的后门,那杨七郎推开门儿就要进去,把门儿推开了,一拉六哥,说一声随我来,再看这个人呢,把手这么一摆,嗯,我不进去了,我不进去了啊。你这个说话怎么变味儿了?哎,你,六哥,你这什么意思,哎呀,你怎么把我搞糊涂了,我不是你的六哥,我,我是任炳,你的任大哥呀。
哎哟,这……任炳任堂会,任大哥,那个……你什么意思,哎呀我呀,我先走了,来不及说了,我告辞了。杨七郎听到这儿,倒吸了一口冷气。万没想到杨七郎我今天被任炳任堂会给搭救了。那位说,怎么意思呢?这任炳任堂会打哪儿冒出来的呢?怎么还敢冒充杨六郎,怎么没人发现呢?这个啊,还有个故事,想当初这任炳任堂会呀,是个做买卖的,他爹呢,是做这个牲口买卖的,什么买个驴呀,卖个驴呀,什么马呀骡子呀,专门倒腾这个的。可是他呢,自幼习武,他喜欢这个,他爹也觉得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帝王家不用,咱们货卖与识家也行,也是个出人头地的办法,于是乎让他习文练武,他在当地呢,也是小有名气。没想到他练武练成了,他也长大成人了,他爹也撒手人寰去世了。去世了之后,他想起一件事来,什么事呢?他爹爹临死的时候说过,说在这京城啊,做了一桩买卖,这一桩买卖呢,人家欠钱还没还,他一合计,我虽然小有名气,虽然指着我这身武艺也能挣钱。虽然我现在不缺钱,可是终归他欠债得还钱呢。我干脆上京城,要钱去得了。
他来京城要银子,万没想到来京城这银子刚要出来,要走的时候摊上事了,怎么呢?他刚要走,溜溜嗒嗒往前走,走来走去一抬头,哟。就见有一个人牵着一匹马,这匹马是宝马良驹,那位说他懂马吗?当然了,人家他爹就是卖马的,他从小就看马,他能不懂吗?他抬头一瞧,这匹马,呵。你看头至尾蹄至背,浑身上下没杂毛,怎么那么好看,怎么那么美?这马看着就让人爱,他一看这马呀,好家伙就是宝马良驹呀!马上立刻就上前跟人搭话,啊,这位先生有礼了。哦,有礼了,你这马卖吗?你这马要是卖,你看我给你银两买下来如何?呃,我这马卖,我急着用钱,你看着给点银子买了吧。呃,那你出个价吧。你先说说你打算给多少钱,我这钱也没带多少,我也就带了二,三百两,实在是不多,我就要三百两。那行了,一伸手掏出三百两银子给了他。然后把这马买到手里了,买到手里牵着马就想,骑这匹马回家那可太省劲儿了,哪知道骑着马要回家呢,还没走出京城呢,坏了茬儿。
在京城牵着马正遛弯儿呢,正打算出京城呢,就在这么个功夫。在这对面来了两个家丁,这个家丁一看,在这儿他,把他给我逮着,二话没说,神捆所绑就给抓了。这任炳说,哎,你们干什么事儿啊,怎么还逮人呢?哎呀,逮人呐,逮的就是你,好孙子,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马,你也敢偷,我没偷,这是我花三百两文银买来的,哑呸,三百两文银,你给三千两你也买不着。这怎么话说的,我买的我……你们干什么?你……干什么?得告诉你,我们是铁鞭王呼延赞的家将,知道吗?老王爷呀,骑着马到天波杨府办点儿事情,哪知道?这马呀拴在天波杨府的门外,一回头的功夫儿,这马没了,老王爷气急败坏。借了一匹马回了府了。他传下来一道命令,让我们前来找马,找得着马还则罢了,找不着马也没辙。那可不没辙吗,找不着马也不能打家将啊。
这老王爷气急败坏,命人全程搜捕,一定要把那个马给我找着,结果找来找去找去找来,一天了没找着,正好怎么那么寸。这任炳牵着马,正要出城,正好逮着了,一伸手就把他给捆上了,带走,任炳说我冤枉啊,我真的是买来的,这马你买来的呀,我管你买来的借来的,偷来的,你呀,先跟我们回府再说。这老王爷也是个急脾气,家丁把他带到府里边儿去,你倒是问问呢。他也没问,一听说,怎么着,逮着了,那正好啊。既然逮着他了马也回来了,干脆的吧!把他明天送到这开封府,哎,交由开封府尹定罪处置,就这么着,把它捆在了后院儿的树上。
这老王爷也不放心,怕他有同伙儿,就命家将去问,问他有没有同伙儿,这任炳说我哪儿来的同伙儿呀,我真是做生意的人,我来到这儿要笔银子,哎,买了这么一匹马,没有没犯别的事情,这马真不是我偷的,你们冤煞好人呢。这老王爷的家将一听,怎么着,还冤煞好人,看来你是不打不成啊。啪啪啪,拿皮鞭子一通打,抽完了之后。这任炳说,你们别抽了,我冤呐,我冤枉啊!还喊冤,他这儿越喊冤,抽得越狠。人家老王爷一看,别抽了,万一再给抽死那可就麻烦了,不好交代,我这不等于滥用酷刑,把人打死了吗,这不成,干脆的别打了,饶他一条性命,明天交由开封府审理那也就罢了。结果正在这么个功夫,来了一个人,谁呀?杨六郎来了,杨六郎啊,在天波杨府待着,他爹跟他说了,说孩子呀,你那呼延伯父到咱们家来了,来到这儿之后啊,他把那个马丢了。哎,也不知找着没有。你呀,去看看,去打听打听,我也好放心,毕竟是在咱们家门口丢了,说不清楚。这么着杨六郎来了,来了之后,一打听,说那马找着了,那贼也抓住了。杨六郎说,那贼抓住了在哪儿呢?说在后院儿绑着呢。问他有没有同伙儿,他也不招,他死活说冤枉冤枉,他说他是做生意来的,说是要了一笔银子,花了三百两买来的这匹马,这不胡说八道吗?哦,这个事情倒是新鲜。
杨六郎说,人不是在后边儿绑着吗?对呀,我能不能去看看,哎,看他干吗?哎,不是老伯父,我一定要去瞧瞧,我觉着好奇,那既然好奇,那我陪你到后边儿瞧瞧。就这么着,杨六郎陪着呼延赞来到后边儿这么一瞧呀。这回这呼延赞俩眼这么一看,呀哈?嘿嘿,这回新鲜了,嘿。杨六郎说,是新鲜了,我要不来,我还看不见这新鲜事儿呢。这任炳说,嗯,我呀……我这回……我我……我我……我,我看着真新鲜,这家将这么一瞧,这怎么意思?我们到底这……这绑的谁呀?怎么呢?这些人都傻了眼了。就见树上绑着的这个人,就是任炳任堂会,跟这杨六郎长的那是一般无二,一模一样,就好像西游记里边儿那个真假孙悟空一样。哎,没区别,看不出谁是谁来,这俩人儿站一块儿呀,分不出来,漫说是这老王爷分不出来,估计呀,就连这佘太君都未必能分得明白。哎,就连那朝思相处,睡在一个被窝里那媳妇儿柴俊主也未必能认得明白,这个新鲜了,对呀,大家儿议论纷纷,这杨六郎迈步向前,这位兄台,你就是偷马的贼吗?哎呀,你是谁呀?我跟他们说了半天了,我冤,我没偷马,是这么这么这么这么回事儿,我真是买来的。不是偷来的,我都说多少遍了,他们就是不信。
那既然你是买来的,你有何为凭证呢?任炳说,我哪有什么凭据呀,说实在的,那个年头不像现在,你现在去逛超市啊,什么的,你可以有小票,人家给你开发票,包括你到什么各个菜市场之类的,你想买完东西开个什么发票,开个收据,人家也给你写个条儿。那年头没有啊。任炳说,我哪有证据。杨六郎说,你没证据,你光喊冤也不成。哎呀,我确实是冤沉海底。哎呀,这杨六郎一看,嗯,这小子呀,也不像是偷东西的人,就这么着聊了两句,杨六郎给讲了个人情儿,既然他也是冤枉的。那干脆就这么办吧,您千不念万不念,念在我的面子上,饶他这一回,让他走了得了,哎呀,我说六郎啊。这也就是你来求情,换了第二个人我都不讲这个情面。就这么着,杨六郎带走了任炳任堂会,任堂会被杨六郎救出来,那也是千恩万谢万谢千恩,就这么着,杨六郎觉得新鲜,就把他带到了天波杨府,来在天波杨府。佘太君这么一瞧,哎呀,我的妈呀,怎么?我凭空多出来一个儿子,这,这你们俩谁是六郎啊,这,这,这,这玩意儿我分不出来了,她冷不丁这么一看呢,她也没认出来。最后啊,还是这老令公眼尖,这不是他们俩穿的衣服不一样吗,就从这一点上才认出来,谁是杨六郎,两个人这么一介绍。哦,这老太君说,那看来你是冤枉的呀。确实啊,太君,我确实是被冤枉的。那好吧。既然你是被冤枉的,我儿又把你搭救出来,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我,我,哎呀,我能怎么办呢?我回家呗。
好吧,那你就回家吧。临走的时候,这杨六郎依依不舍得说,兄弟啊,你看咱俩长得一模一样,这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世上少见呢,这么办得了,你赏我一个脸面。我跟你八拜结交,结为金兰之好,你看如何?哎呀。任炳说,那我这是高攀了呀。您是骏马爷,我是老百姓呢,无防无防,就这么着,两个人八拜结交结为了金兰之好。到后来呀,他们两个人上阵临敌去打仗。杨六郎是金枪将,这任炳就是银枪将。这是后文书的事儿,咱们后文书慢慢交代,单说任炳任堂会,自从跟杨六郎八拜结交之后,两个人在一起学了不少的武艺,互相的切磋。临走的时候,杨六郎啊,买了不少的东西送给他,还给了他许多银两赠给他路费川资,让他回家安度生活。自从任炳任堂会回家之后,一晃两年没见了。这些日子任炳没什么事儿,想起来京城的六哥。溜溜嗒嗒骑着马来到京城,从云南远路而来。要会一会这杨六郎,要见一见他。要拜见拜见自己的老伯母,毕竟跟人家是八拜结交啊,论着也得管人家杨六郎他妈也得叫娘啊,也得来看看自己这京城的爹娘,来到这儿之后呢,得先吃顿饭,不能上那蹭饭去,来在登瀛楼正吃饭呢?猛然间一抬头呀,怎么意思?就见这楼底下人马涌动,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忽然之间一瞧。就见这一镖人马把一个黑大汉围在中间。他定睛仔细一看,我的妈呀,这不是杨七郎吗?所以说他灵机一动,跳下楼窗。假冒杨六郎,营救着杨七郎走了。
他是走了,他是痛快了,可杨六郎倒了霉了,怎么呢?他冒充杨六郎,人家杨六郎没干这事儿啊。这才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人家六郎正在家里边和柴郡主说悄悄话儿呢,这倒霉事儿落得自己脑袋上了,他还不知道呢。就这么着任炳任堂会稀里糊涂,把他救到了天波杨府,来到天波杨府,两个人分道扬镳了,杨七郎进了天波杨府,一想,干脆的,我别到处瞎跑了。我呀,我躺床上睡觉吧。回到屋里边儿去。把这老杨洪解开了,把他放出来跟他说,你可千万别说我出去了,有人要问起来你就说,我就在家里边睡觉呢。人家要问起来,你可千万别说我出去了啊。说到这儿呲溜一下子钻进被子里去了,衣服也没拖,那血呀,也没处理,把被子一盖躺那儿睡着了。
七郎正睡觉呢。杨大郎哥儿几个回来,怎么,杨大郎哥儿几个正在那儿逛街呢?就听见有人喊有一个小黑小子儿,可了不得,他是力劈了潘豹了,大家伙一瞧坏了,保不齐是七弟干的快回家看看七弟,就这么着回来了,回来一问,老杨洪支支吾吾说了一句,啊啊,七少爷呀,啊,嗯,他在那儿还睡觉呢。大家伙儿进去一瞧,可不是吗?睡觉还打呼噜呢。就这么着,他们是愣没发现端倪。可是就在这个功夫儿,天波杨府杨老令公气冲冲回到府中,高声断喝来呀,把众位儿子都给我叫起来,今天我要查查,这杨七郎到底是如何力劈潘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