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 / 3）

我不知道后来荷泽君与他们是如何相互关照的，女子们倒是热心地告诉我除了花园，我还可以整一片菜园。菜是很好看又好吃的，但是田间肥料却是我实在不想去碰的，好在有精怪自告奋勇担此重任。

这些精怪自封菜园护卫，昂首挺胸地在田间走来窜去，有时候比谁拔草快，有时候比谁照看的菜更好吃，有时候也欺负欺负菜虫蜣螂。

女子们有时会来找我说话，说的最多的便是男人与孩子。她们问我与荷泽君成婚多久了，打算生几个。

我说成婚许久了，没打算自己生。

她们惊讶问道，娘子是要抱养吗？

我说家里的孩子已经够多了。

她们又惊讶道，未曾见过。

我说都是些皮孩子，平日里夫君不让他们出门捣乱。

她们哦哦，抱着自家的小婴儿若有所思。

晚上我问荷泽君想要孩子吗，他说世间万物皆是我们的孩子。我说你不去当天父可惜了。他翻过身来抱住我，说夫人你又在说什么怪话。

凡人居住的地方逐渐成了村落，他们生育了后代，也收容了同他们一样流浪至此的灾民。每每有喜事他们总是来邀请我们去喝酒吃席。我惊讶于他们生存能力之强，他们惊讶于我多年之不变。

他们后来也许都明白了，同我与荷泽君说话时敬重了几分，但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我们的身份，直到最初来此的那数十个凡人只剩最后一个。

她已白发苍苍，老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像一截枯烂的树枝。她努力保持清醒，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地说，荷泽相公峦青娘子，多谢你们当初收留我们。

荷泽君道众生平等，天地共享，谈何收留。

我说夫君说得对。

她笑得咳嗽起来，道：恳请二位佑我后人。

我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别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