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进城(2 / 2)
“唉,是啊。不过……我现在看见它就有心理阴影了,恐怕一段时间里不会再翻开了。”奥拉回想起爆炸的船只,无数鲜活的生命化为灰烬,葬身大海。
奥拉赛弗尔看着封面上的名字,告诉他的朋友:“讲了一个异邦人的故事。”
“你见过异邦人吗?”
“没有。不过我见过海象人,在船上。”
“别提海象人,一群臭烘烘滑腻腻的种族,”劳伦特撇撇嘴,“我见过异邦人。一部分能通过毛发看出来,另一部分跟我们简直没什么区别,可能相处好几年也看不出来。”
“你还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个。”奥拉放下书,问:“你对异邦人都知道多少?”
“没多少。只是因为很久以前教会的占星师说了嘛,我们所处的大地所处的位置非常微妙,很容易就发生变动,吸引宇宙中其他的星体,甚至是观测不到的,另一个宇宙的天球。这样就总有倒霉蛋一个不留神,被空间异常紊乱的波动捕获,然后带到我们的世界来。如果你看见一个人的头发是绿色或者紫色,那他应该就是异邦人。至于发色和我们一样的,就要慢慢分辨了。”
“你从哪里见到的异邦人?”
“也是在船上。异邦人因为穿越了次元,很难融入主流社会,所以很多都当了海盗,或者就是异教徒。我那次还好,遇到的是一个商人。据他所说,他刚出现在这个世界,就知道通用的语言,真是神奇啊……”
奥拉把水喝干,准备将杯子放回原处。劳伦特叫住他:“明天一起去西恩吧。”
“进货?”
“看死刑。”
“图灵?”
“喔!没想到你知道。”
“是诺里斯先生告诉我的。”奥拉暂时将杯子搁到木柜上。他把诺里斯给他说的一些话转述给劳伦特。这位朋友听着听着,皱起眉。等奥拉说完后,他环顾四周,说:“你可千万不要向其他人也这么说,你会因为思想罪入狱的。”
“当然了,”奥拉睁大双眼,“我只告诉你。”
“喂,奥拉,说到底,诺里斯先生也是因为他的立场才说的这些。他被教会赶走了,当然会把教会想得很坏。要我说,这个图灵才是笨蛋,他居然敢跑回来,还要带着海军去海盗大帝的老巢,他这不成海盗的奸细了吗?哪怕诺里斯先生说的是实话,最开始教会是为了统治才遏制差……差分机的研发,直到图灵跑回来,意义一下子全变了,现在教会的目的是为了不让海盗得到差分机啊。”
奥拉经他一提醒,也想到了这一层利害关系。教会压缩了图灵的审讯周期,就是为了提前把他处决。因为海盗们就要来了。如果让图灵讲出差分机的位置,凭借海盗在海上的速度优势,他们一定会比海军率先找到它。话虽如此,教会手中一定已经有了差分机的确切方位,他们还会派人秘密寻找,不过找到之后是运回来还是就地摧毁便不得而知了。
“可怜的家伙,”劳伦特起身,拍打裤腿上的灰尘走开,“他只不过是想看到自己的研究被认可罢了。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望着朋友的背影,奥拉心中的惴惴不安竟愈发明显。他有一种预感:海盗们很可能没在赶路——他们已经潜伏在西恩的暗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