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村的儿童们(2 / 2)
也是父母的恐惧传达给我们这些小娃娃,到现在我们都紧紧记着这些危险。后来长大了即使是在村里聚聚或者串门,我们都已经2多了,还是会被父母们玩笑说谁谁谁小时候干了什么事被打的惨兮兮的,像天要塌下来似的,没想到现在都在城里买房吃白米饭了。
老人家吃了一辈子的玉米粥,对白米饭的执着向往已经是一个“好生活”的代名词,谁家吃上了白米饭,就是这家人有大出息了。
后来,五岁左右,我爸妈考虑到我要准备上学了。也不知道屯里收几岁的娃,就把我送回了家,可是我爸家没有大人在。就把我送回了外公外婆家,直到七岁屯里学堂愿意收这个年纪的娃。
1996年屯里的学堂没有现代教育正规,三个年级只有一位老师教。语文数学音乐体育都是一个老师一个教室内,上课45分钟先给二年级讲二十分。再布置作业,后面2多分钟给一年级讲课,一天早上两节下午一节,轮流着来。
跟旧时代的教育方式很像,用的是新时代的课本内容。所以太小的年纪老师不收,也是出于精力不济,无法兼顾太多。6岁一整年都是我在外婆家度过。
我外婆家也是很艰难的,人口多,几亩农田也是要每天早出晚归的忙活。但是山里周围都是大山围着,想出村口只有唯一的一条山路,也不怕我会出事。只要我不要乱碰家里的火柴,不要摔伤,不要走出村口,我就很安全。
我每天在院子里玩过家家,跟表姐表弟出去找同龄人串门。可以说6岁是我最封闭的一年,没有父母在身边。所有的人都可以随时去不知道的地方,然后我找不到人。
表姐表弟也不会每天都带着我出去,我对外婆家的村也不熟,没有朋友。也会因为大人间的微妙关系而受到舅舅的骂,大人总有一些玩笑在我们幼小心灵上深深划下烙印,比如:你爸妈不要你了,才把你放给外公外婆家的,没有人来接你了,你要听话,不然没饭吃,没人要你了。
我现在想起这段记忆,其实还是会红眼眶和心悸的,莫名的恐惧感。这句话印象很深,但是具体哪个舅舅说的,面孔完全模糊了。也许是在成长过程中不停的做噩梦加深这段记忆,但是忽略了是谁说的,哪个面孔说的这些话。
但其实长大过程中,我还是以我外公外婆家为骄傲。跟别人说起来我还是会骄傲的说我外婆家有几棵龙眼树,收龙眼的时候多热闹,我外婆家的稻谷我会种,外婆家的土是黑色的,外婆家门前的池塘边的木棉树,又大,掉下来的花又好玩可以做成玩具。
我甚至把外婆家院子里的蚕菜种子带回自己家院子种,那种生命力很旺盛。被摧毁几次,现在回去还是发现有,甚至长在村里更多地方,现在走在村里看到很多这种藤。
我知道这种蚕菜是我外公家独有的,肯定是我小时候带回村里的。有种秘密只有自己知道并且影响了一部分人,这种蚕菜是可以吃的,一种药材,但是味道没那么好,所以没有人想着主动吃它。
外公种这个藤也是出于院墙里空着浪费,种着能不断吃叶子的药材食物。生命力极其旺盛长得很快,就永远不缺菜,家里的鸡鸭也不缺吃的这种长远利益考虑。
6岁的生活就在步入七岁可以上学的9月份结束了,我妈为了我上学,带着弟弟一起回家,又继续耕耘几亩地的生活。我弟比我调皮捣蛋,我妈常被气的经常骂我弟。
我已经被外婆家磨掉了调皮捣蛋,变得很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