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七)(1 / 1)
原本孙策以为此番的事情可能要得等到第二天的中午来照常处理了,所以为了避免长夜漫漫一直呆在这里会平白地损耗内在的精神,其那厢便随即又命人在旁侧搭起了营帐并自行在帐内接着休养起了当前尚未痊愈的伤病。然后让所有的人都没能正常料想到的是就在那祭坛布置好以后,还尚且没有过去多久那上空的气象就开始出现了异常的变化,原本还是晴朗的天空在转瞬之间便开始逐渐地刮起了微风。只见先是由微风而起然后是热气上升,并随后开始凝结出水汽以及又渐而堆积成云层,并随着风力的不断变大以及云层的越发厚重而逐渐又响起了滚滚的雷声。
而后直到第一波闪电连着落下之后那豆大的雨点便开始淅淅沥沥地坠落而下,而眼见这种景象一旁的士卒便不由全都感到十分的欢欣鼓舞,并在雨势越来越大且犹如瓢泼一般落下的时候一些个士卒也忽然忍不住开始畅快地狂欢了起来。随后底下的侍从便立时前往将这种情况禀报到了孙策那里,而彼时的孙策才将将进入到梦乡之中,一听说外边竟然下起了大雨便立时有些不可置信地来到了帐外进行查看,且一看之下便即时发现了还真就一时下起了大雨。原本在孙策看来那老者不过只是会一些能够幻惑人心的奇技淫巧而已,然而按照如今的情况来看对方似乎还真就有一些不同寻常的本领,因而这又让孙策在一时间对对方产生了些许看法上的改观。
然而就在孙策正打算要前去找对方稍微表达一下歉意的时候,却随后发现就在对方所身处的祭坛周边竟有大批的士卒正跪在地上向对方进行叩拜,于是一见这种状况那孙策体内的怒气便又顿时开始上行翻涌。而对于眼前的这种情状那孙策一时之间着实感到有些十分不可理喻,认为身为军士除了天子与将军可以正常跪拜以外,又岂能轻易跪拜这等不过只是会一些奇技淫巧的山野匹夫之辈,因而在怒气一时上脑的情况之下孙策便又随之一下对对方产生了较重的恶感。而后孙策认为对方此番随军同行是存有着『蒙骗人心』的不轨企图,并且当即便打算以『败坏军心』为由要将对方给就势驱赶离开,然而这一举措却遭到了一旁其他士卒们的极力阻挠。
原本孙策以为只要将对方给就此赶走便也应就可以了,却未曾想那些已被倾服的士卒竟然全都前来向其求情并希望可以使对方继续留置下来,甚至于还有人直接表明若让对方离开便甘愿要追随仙人一同离去。然后这种情况便自是又让孙策顿时感到更加的恼火并随之即对那于吉产生了诛杀之心,而后便在其这厢的指令之下左右的侍从立时上前将那于吉给一下捆缚了起来,并且紧跟着其又声言倘如对方那厢当真是所谓神仙则此番的手起刀落必然是不能要得了对方的性命,如若不然对方此番的命数便算是至此而终止矣。而原本在正常的情况下如果真的是那种坑蒙拐骗或是弄虚作假一类的人,在面对这样一种境况的时候都必然会是一副感到十分恐惧的模样,然而眼前的那个于吉却看起来似乎是完全有些不同。
对于自身所正在遭遇的状况那于吉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丝毫的异常之状,且甚而对于孙策的所言所行还反而表露出了一副叹息的模样,看起来就好像是在对眼前所发生的事情感到十分惋惜的样子。而也许是其此时可能已经预先地感应到了些什么,便是在此番之事以后可能将有一些什么状况会随之发生,且这些状况有一定可能会是让人感到遗憾并无法正常去承受的,但此时的孙策已经发下指令以及那手持兵刃的侍从也按令一时间手起刀落而下。随即便见于吉的首级一下子滚落于地面之上,而于此之时那些先前发出过请求的士卒也都对此种情状感到十分痛惜,并且有的还不禁在一时之间放声涕泣不已。
此时此刻,那些士卒们的模样看上去就好像是遭遇了至亲之人从此天人永隔的情状一般,而对此却颇让孙策感到有些不能理解乃至于仍旧有些气恼不已,认为像他孙郎这样的人难道还不如这区区一介山野匹夫不成。于是孙策那厢便又随之立时下令让所有人都不准为对方哭丧,并且授令如有违抗军令不从者将一律予以军法从事,但即便是其这厢下达了这样一种指令也同样并不能让所有的人都能够完全地遵照执行,甚至于有的人心下还想着要为那于吉收敛一下尸首。因而即使在旁人的跟前不能有所任何明确的表现,但是在背地里却也同样可以有所偷偷地进行表达,而只要正常不让任何以外的人有所相应的发觉则一般也就不会有任何潜在的不良影响。
而后就在于吉的头颅被斩落之后并没有过去多久,这原本风雨交加的景象便随后开始逐渐变得有些减弱了不少,并在乌云渐渐散开之后最终完全停止了原本这大雨倾盆的景象。而对于当前这风雨忽然停止的情况一旁的士卒大都认为这可能就是那于吉的死所引起的,因而那一个个的在感到惋惜的同时又认为他们此番渡江的事情可能又得要有所延迟耽搁了,然而不管其他人此时都是怎么一个想法,对于孙策而言只要那不利的影响被清除了则其它的事情便都会尚且变得暂时无关紧要。然后也没有再多想其它的那些孙策那厢便打算要再回往营帐里继续休整,但就在这时其又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开始有些不太舒服了起来,而由于并没有想到这本身到底会是什么缘故所以其那厢便以为这只是没有好生休养所导致的而已。
随后孙策便没有对自身的情况有所特别的在意而自行回到了床上躺下休息,而这个时候一些士卒便在暗中商议着打算要将于吉的尸首给悄悄收敛一下然后拿去安葬,并且为了避免被以外的人给发现他们还打算要安排专门的人来负责望风。然而就在他们正准备要对已经分家的尸首进行收拢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一道尘烟突然飘过然后那于吉的尸首便随之一下不见了,并且随着那尘烟完全消散以后便好似彻底是没了任何的踪影和迹象一般,而对于这种异常的状况却自是不免要让那些士卒感到有些惊骇莫名的。但对于当前所遭遇的异常状况他们在之后却并没有敢于擅自对其他人声张,因为害怕被孙策知道以后会受到严重的惩罚,所以他们彼此之间也都是自行保持着缄默然后各自心照不宣。
但即便如此那于吉尸首不见的事情还是在随后被旁人给发现了,并随之向孙策那里进行了即时的上报,而孙策那边在知晓了以后一开始对于此事却也并未想到这个中会存有什么特别的情况。然后为了搞清楚具体的状况其那厢便命左右的侍从前往进行实际的查探,而后发现那于吉的尸首确实已经不见并且已经不知具体去向,于是其便不由一时生起了疑虑并认为这应是谁设法将对方的尸首给偷摸着收敛了起来,但对于此事其那厢也只是暗自叹息了下而后并没有打算要再去过问这件事情。之后孙策身体上的健康状况便又逐渐开始转向了恶化的境况,而尽管尚且没有人能够清楚这与处死于吉的事情是否存在着何种直接的关联,但这一刻的孙策却自知状况本身已然是有些难以再重新好起来了。
于是之后的孙策便不得不指令众将士又重新退还到了之前的军营里,并在随之留下了其他的将领负责暂行驻守以后,便又让太史慈带着左右的侍从将其给继续护送前往老家吴郡而去。由于此时的孙策担心其自身的状况可能终究会有所不测,因而在返回到吴郡之后其便立时让太史慈前去将自己的二弟孙权给找到跟前来,打算要就此与对方那厢进行身后之事的一些交托,而看眼下的状况其似乎已经即时想好了此番该要具体做出怎样的一种选择。而后当孙权被太史慈借以隐晦的理由给找过来的时候,却整个人都立时表现出了一副目瞪口呆的情状,看起来其似乎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兄长当前竟然还会正常的存在于世。
随后等到孙权在情绪上稍稍地平复了一些之后,孙策便向其阐述了一下自身的一些思绪和看法,认为对方那厢虽然尚且还是有些年少但却并不乏具有成为人主的潜质。而尽管在领军作战的方面其那厢并不能与当兄长的予以相较而论,但是对于坐守其成的方面其那厢却还是应当可以正常做到绰绰有余,只是除去此番所要执行的“奇袭许都”的计划若没法能够正常达成,则难免还是多少会让人感到有稍许的遗憾之意。因而做兄长的倒是有心想要将身后的权柄交托到其那厢的手上,但只是仍然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此番的计划该要如何去后续施行,所以其这厢也多少有些想要听一下其那厢可有何出人意料的见解。
而按着孙策当前的意思很显然是有些想要考校一下孙权的心思,毕竟其此番所打拼下来的基业也可以算得上是有些不小的了,如果没有一丁点的真材实料的话则恐怕即便是坐守的事情也同样不见得就一定能够守得成。所以这考校的做法本身也应是可想而知且无可厚非的事情,以及这本身也应当是有其特定的一些需要和意义,只是对于孙权这厢来说却是并没有什么好的计谋可以推行此番的奇袭之事,甚至于其本身也不太认同于在此时去做那奇袭许都的一应计划和事项。而这其中的原因说起来也其实很简单,便是与其在此时参与到曹袁之间的纷争局势之中,倒不如先作壁上观等到全然巩固好了自身所处的境况再说。
当然尽管在孙权的心里是自己这样去想的,但在现实中其却并不敢当着孙策的面直接给说出来,而是让其这位兄长自行留下后计可以令其那厢予以正常的遵照执行。而尽管孙策本身并不太清楚在这孙权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真实想法,但是对于对方那厢能够愿意按照其这厢的想法去遵照执行的情况,却还是让其本身多少感到有些颇为的安枕与欣慰的,至少按这样的做法还不至于会轻易偏离了其原本已经定好的正途。于是便在稍加地思虑了一下之后,其这厢即又随之作出了另外的一番安排,便是希望能让周瑜和张昭两人来主要负责辅佐孙权以相成就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