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八)(1 / 1)
正所谓『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这是孙策所交代给孙权的主要行事方略,这样即便是其自身不知道应该要怎样去拿主意的也同样可以通过询问身旁之人的方式来加以解决。而眼下身旁的人之中既能够足以堪当重任而又可以完全加以信重的,在孙策看来便也只有周瑜和张昭两人了,且刚好这两人又是一个善于统军于外一个善于理治于内是恰如其分的左膀右臂与将相之才。因而只要其这个二弟未来能够得到这两位的尽心辅佐,则想要在日后成就一番大业便应当不会是什么困难的问题,至少对于能够守好其当前所打下来的基业应当是没有什么问题。
所以为了能够进一步地巩固好后续的既定形势,孙策便又将周瑜和张昭两位也给唤到了跟前来,并对二人进行诚心的劝告希望他们可以尽心尽力地辅佐好其这个尚且还有些少不更事的二弟。而对于孙策的寄托那张昭其人却并未表露出任何的不妥之意,但是周瑜那厢却似是有着其它一些相对不同的看法,认为孙家当前仍然正是打拼基业的时候理应要选择一位拓展之主,而此时却要换个守成之主这只怕将会对之后的基业拓展之事有所不利。所以在周瑜这厢看来对于此番的交托之事还是应当审慎地再三思量考虑一下,毕竟这可以正常后继的人也并不仅仅只有眼前这一个,在可以另有它选的情况下还是可以再多加地考察与确认一下。
尽管此番周瑜在提出意见的时候所表达的意思还是有一些较为直白,但是孙策却知晓这是真正在为其这厢的身后之事进行深彻的思虑,所以孙策本身也并没有任何想要责怨这位连襟的想法和意向。只是对于这另外的一些选择具体应该要怎样去做,孙策本身却还并没有什么比较好的明确想法,只是因为其梦里的那个少年在其看来很有可能会是其跟前的这个二弟,所以其此番便才会主要想着要将手中的权柄给交托到对方的手上。但现在其最信任的义兄弟周瑜却又忽然有另外的一番说法,这不免又让其一时间也另外地生出了一些其它的思绪和想法,只不过其仍旧还是有些执着于自己先前所做下的那个梦且不能全然自已。
所以在实在无法左右权衡出个所以然来以相即时做出一个正常决断的情况之下,这孙策便只好又随即向周瑜询问了一些更加详致而具体的看法,并让对方但凡存有什么样的想法与看法都可以尽管直接明说出来。然后对于孙策的询问那周瑜也并没有加以任何思绪上的隐瞒,直言虽然按照汉朝的仪制传统应该遵循于长幼有序的世俗规制,但是按照当前的境况来看却显然并不适宜受制于规矩而行那迂腐之事,所以其这厢便认为以其三弟孙翊的情况与其之间或许要更加的接近一些。因而如果一定要得是在此时去交托手中的权柄的话,则显然要交托给那孙翊才看着要更加适合一些,毕竟打拼基业这种事情必然还是要得能够足于去打拼才行。
所以按照此时所显现出的相应情况来看的话,这周瑜看起来似乎要更加倾向于辅佐那老三孙翊的意思,而张昭那边则应当是要更加倾向于辅佐稍微年长些的老二孙权这边。然后对于周瑜所陈述的在孙策这厢看来倒也好像的确算是这么一个理,只是一方面是现实中所面临的即时情况上的需要,另一方面又是其自己内在的潜意识里的设想和意愿,而想要在这二者之间即时做出一个明确的抉择也是多少有些让人感到有所些微的艰难。所以在实在无法即时做出相应决断与选择的情况之下,孙策便只好让其他所有的人都暂且先行全部退下,然后让其这厢可以好生地审慎思量考虑一下。
而不可置否,如果抛开既有的传统规制与自身的意愿来说,仅仅只是按着现实的情况需要来看待的话,则此番周瑜所言说的看起来要似乎更加的有道理一些。所以在经过了再三的审慎考虑之后,孙策便决定还是要先将这个事情给暂且的放置一下,并认为可以先用较长的时日来考察一下这两个弟弟的实际情况,以便可以好好察看一下他们两人之间究竟谁才有可能会是真正的天命所归。而后其自身这厢则正常还是主以休养伤病为主要事项,对于下边的事情则可以暂时先交托到周瑜和张昭等一些人的手上来主要负责,所以这状况本身对于当前的情况来说倒也似乎还并没有太多的不良影响。
因而尽管其当前已经暂且无法可以正常去循行其事,但只要能够将当前的身体给逐渐养好的话,则即便是从此不能再正常上阵带兵却也同样可以坐镇于后方进行指挥。所以这并不妨害其仍旧可以有机会重抖威风以及重振雄风,只是对于他后面的那两个弟弟具体应该要怎样去做出选择与进行安排,这对于此后的其这厢而言也仍旧还会是最主要的问题所在,且彼时究竟如何才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这只怕也是难免需要用到一些高人的指点才能够正常的成行。只是对于这高人具体该从哪里来的情况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对于这未来的东吴之主究竟应该是谁的情况却在一时间引起了众人的相互议论乃至于争论,且因为各自都存有着意见上的分歧而逐渐地分划成了两派人马。
而后在这两派人马之间自是又难免要各自存有着相应争强好胜的心理,因为谁都想让自己所跟随的主子能够正常的登上主位,然后只要主子登上了主位他们自己便也同样可以跟着一块走向飞黄腾达。但又因为周瑜和张昭两人都自行克制着丝毫没有任何相互争胜的做法乃至于想法,所以下边的人受到影响便也尚且都还没有立时引起什么冲突之类的事情发生,因而说是要用时日来考校一下两人以及需要什么高人来指点,却在事实上对其这厢而言这已经是有一些个迫在眉睫的事情了。因而为了避免此番已出现的分歧会进而引发更大的纷争与内乱,那个孙家排行老四的孙匡便忽然在这个时候主动跑了过来进行求见,似乎是想要用其那三寸长的口舌来向其长兄孙策进一下自己的肺腑之言与一番见解。
然后当孙策这厢得知自己的四弟孙匡突然前来求见,便感觉这老四可能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想要在这个时候叙说一下,所以才会特意跑过来面见一下其这个目前对外已经换了身份的长兄。不过尽管这是出于计划上的需要才临时变换的身份但其这厢却并不打算要隐瞒于对方那边,因而既然人都已经来了那便正常予以会见一下即是,不然也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可能会没有那个再见的机会了,所以其这厢便下令让左右的侍从与护卫给予正常的放行进入。而后便也与前面的孙权一样在情况上也是基本相差无几,在一见到自己的长兄孙策此时竟然还仍旧正常的存活于世,那孙匡本身也是顿然间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情状。
不过孙匡虽然在年岁上要比其他两个兄长都要更加的年少一些,但是相较于几个兄长的情况其自身也同样具备着自己的一些优点,至少对于意外变故的承受能力要似乎比其他几个都略微稍显更强一些。因而其那厢也并没有迟疑得太久便随之立时缓过了神来,且下意识地隐约猜想到了这个中的一些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回事情,并在恢复到正常以后又即时适当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与着装,然后即随之上前向身为长兄的孙策那厢认真地行了一下礼节。而眼见这孙匡竟然会如此的反应自如与淡然自若,那孙策也是不由得一时间感觉到有些许的意外和惊奇,但同时其也察觉到了这老四似乎是有意在对其这厢保持着生分之意。
而后这孙策的内里便又忽然地有了些许想要考校一下这个孙匡的意向,并随之将对方给唤到了自己的跟前来就近叙话,且随后轻声地向对方询问起了此番前来的目的可是要提及这继承之人该要如何选定的事情。因为对于如何选定继承者的事情本来也就是有些比较机要的事项,所以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节外生枝孙策这厢是暂且先以稍微隐秘些的方式来与孙匡进行交涉的,而这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防止被隔墙之人给有心的偷听了去,尽管这或许会有一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但事关紧要还是要小心一些为好。然后对于这个问题孙匡本身也是没有加以任何想法上的隐瞒,并按照自己的认为提出了一些自己感觉有必要的看法和见解,以及同时又考虑了当前与以后所可能要面临的一些问题与状况。
而按照孙匡的意思便是认为无论是其二哥孙权还是三哥孙翊,本身都是各自有着自己的一番优势所长,并且各自所擅长的方面也只是各有其不同而已。所以按照其这厢的意思便是既然那二位兄长本身都各有所长与千秋,倒不如直接使他们各自去负责自己所擅长的方面,然后等到之后真正要去交接手中权柄的时候,便再行按着长幼的先后顺次进行有序的承继也应是可以。且如果不采以“嫡长承继”而要采用那“兄终弟及”的传承之制的话,则正常的情况下便应当是要先由其二哥来承继然后再由其三哥来承继,以及等到这一代的长辈都全然身去了以后便同样再由下一代最长的子弟来进行后续的顺次承接。
又因为按着当前的局面已经出现了各自分化乃至纷争的形势,以及若是再进而演变成纷乱乃至于相互之间你争我夺的局面的话,则对于他们孙家此时已建成的基业而言也只怕将会有其危亡的可能结果。因而为了避免这样一种危险的结果可能会不可避免的发生,其这厢便不得不冒着被他人误解的嫌疑前来进上自己的一番微言,而对此则也一时让孙策了解了当前所身处的大致境况,并不得不再一次认真地考虑起了孙匡当前所提出的这番建言。但在经过一番左右的审慎考量之后,孙策倒开始有些觉得眼前的这个老四似乎要看着更加有见地一些,且或许可能比另外那两个要更加适合成为这继承者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