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殿上的心脏（1 / 1）

经过几轮的生死斗，大殿下几具尸体四仰八叉的摆放着，血肉肠肚散落满地。提拉乌科乌乐杀死了八名蒙特祖玛二世的王宫卫士。他的大腿和胸口分别被划开挖去一大块肉，血液染红了这片狭小的空间，浓烈的血腥味攀爬上王殿，蒙特祖玛二世闭目感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像羊羔用力吮吸着母乳一般用力。

蒙特祖玛二世缓缓站起身走到王殿边缘朝着下方说道：“我敬佩你是真的勇士，你走吧！”说完，蒙特祖玛挥挥手，示意王卫将其带下去，本已虚弱的提拉乌科乌乐奋力挣脱出来，忍着剧烈疼痛，大踏步向王殿奔去，手里的长矛对准蒙特祖玛二世一把掷出。

这把划破长夜的矛引来在场阵阵惊呼，所有人脑海里都已经浮现出数秒后蒙特祖玛二世被长矛贯穿胸膛的画面。这把自下而上飞来的长矛，看上去它的速度又快又慢，快到令人阻止不了，慢到能让所有人清晰地注视着它的轨迹。

就在蒙特祖玛二世和在场其他所有人都沉浸在数秒后的场景中时，这把长矛在空中停住了，矛头离蒙特祖玛二世的胸口不到两公分，上面还携带着尚未干涸的血迹。蒙特祖玛二世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抬头仰望着令长矛停下来的男人，王殿顶部的烛光摇曳照映着一个穿着西班牙海军衣服的高大男子，他背对着蒙特，接近两米的身高此时在蒙特祖玛二世眼中宛如王国传说中的黑夜神！

胡安巴尔，他在最后一刻精准地握住了飞向蒙特祖玛二世的长矛，随手一甩将长矛插进地面，一个半蹲，下一秒他的双脚蹬地，一跃从王殿上跳到了提拉乌科乌乐的面前。

除了卢卡以外所有人都被这一跃给震撼到，又一次惊呼声盖过了之前，荷南科尔特斯更是离开石凳走到了蒙特祖玛二世身边，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巴尔真正意义上的出手。

此时的提拉乌科乌乐面对着这个身高近两米，从十几米高大殿上纵身一跃，瞬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本就是身心俱疲的他，大脑几乎停止了思考，面前这个男人挡住了他身后几乎所有光线。黑夜神的传说也出现在了提拉乌科乌乐的脑海里，他颤抖着匍匐下来，逐渐跪拜在了巴尔面前，用颤抖的手触碰着巴尔的脚尖。

巴尔沉默地看着眼前向自己跪拜的异族男人，抬头望向了故乡的方向，又用双手朝着星空某处挥了挥，做出了一个类似膜拜的手势。随后他弯腰将提拉乌科乌乐扶起，扛在肩上走向了大殿。

“你今晚可干了件蠢事儿，巴尔！你知道我们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吗？”卢卡第一个走到巴尔面前，小声地说道，“我知道，我的兄弟。”巴尔将提拉乌科乌乐放在地上，和卢卡一同回到石凳坐下。此刻王殿上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蒙特祖玛二世脸上又恢复了之前的笑容，举着酒杯示意大家喝酒。

“你知道，为什么还要救他？”卢卡也拿着杯子递给巴尔，“因为，他不能以这样的方式死去。”巴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转头看像四周，低声地向卢卡耳语道：“卢卡，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告诉你的父亲，这里的危险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大，我能感受到四周潜伏着很多毒蛇！”

卢卡愣了愣，用眼睛瞄向了荷南科尔特斯，“恐怕很难说服他，我父亲一向很固执，他敢进来，一定也留有后手。目前我们还看不出这个蒙特到底在想什么。”“噢，对了，你刚才在底下做那个手势，有什么意义吗？”卢卡好奇地问道。

“那是向阿努比斯请求宽恕的手势。在我们家乡，阿努比斯掌握生与死，而今天，我在这片土地上干涉了生与死，两次！”巴尔一边喝着酒一边解释着，“那你们之前地捕猎怎么算呢？”卢卡追问道。

“同样的，我的兄弟。我们也会祈求猎物灵魂的宽恕，但是在我学习了你们的文化之后，我反而对你们的上帝更感兴趣了，哈哈哈。”巴尔打趣道。

晚宴持续到深夜，祭典以一种令西班牙人意想不到的方式结束的。蒙特祖玛二世命人将提拉乌科乌乐按在一个石墩上，他亲自用匕首剥开了提拉乌科乌乐的胸膛，将其心脏完完整整地摘了出来，将心脏的血液倒入壶中，又分给了荷南科尔特斯等人，要求他们一饮而尽。

最后他将心脏放在自己的盘中，一刀一刀地割下，喂进嘴里，又令人把提拉乌科乌乐的大腿肉切下来，扔进一口大锅中，熬成了一锅肉糊，盛给了大殿上的众人。

无奈之下，荷南科尔特斯借口身体不适带着西班牙人们先行离开了，走下大殿，荷南科尔特斯回头看了一眼这座骷髅王殿，眉头紧锁，眼神冰冷，此刻这里的一切，他都想一把火将其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