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 木兰（二）（1 / 3）

乔蕖没想到，那一面竟成了她们的最后一面。

后来她再去找木兰时，木兰都避而不见，只是来找得太勤了，托芙蓉来替她传话。

“您就是李木李公子？”

芙蓉好奇地打量起这包下木兰整月的小公子。她之前就好奇，能让如木兰这般久历风月的姑娘另眼相看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现在仔细看看，似乎也看不出什么出奇的。虽然人长得是挺俊俏，家世也不错，可是个头矮小，看起来弱不禁风。

“我是！木兰最近可有受什么委屈？那华姨可又给她脸色瞧了？怎么不愿意见我呢？”

芙蓉看她着急的样子不似作假，觉得颇为奇怪。

“受委屈？木兰既不是雏妓，也不是雅妓，除了接客还能干什么？”

“她不愿意再见你实在是为你着想。你点木兰也约莫有两年了吧？又常常一点就是一个月，花出去的可都是真金白银。”

“我们都是只敢谈今日的人，为了生计今天可以陪张公子，明天可以陪李公子，后天还可以陪赵公子……木兰给不了你什么许诺。”

“而且像你们这些出身名门的公子哥儿，也就只能偷偷逛逛了，家里定是不会允许你们真娶群芳簇的姑娘进门。再处下去真动了情，对你和她都不好。”

她递给乔蕖一袋沉甸甸的银子，“诺，这是木兰让我转交给你的。我们赚的钱大半都让华姨搜去了，这是她好不容易偷偷攒下的。虽然不多，也是她的心意。”

乔蕖却看都不看那钱一眼，只是恳求她道：“我不要钱，我只是想见木兰一面……”

芙蓉虽然有所预料，但见她真视金钱如粪土，只是一心念着木兰，还是有些惊讶。

“难怪木兰每次跟我们提起你时都说你是好人。我们还不信，就算待她再温柔，再俊俏，哪有好人来群芳簇的呢？现在看，你倒是像真对她动情了似的。”

“唉，如果真是这样，你怎么不干脆替她赎了身，离开这见不得人的地方？私奔也好，养在外头也好……”

她显然是误解了木兰和乔蕖的关系。芙蓉说着说着，感觉到自己说的太不现实，于是停止了幻想。

“哎呀，这钱你总是要拿着，不然我可没办法跟木兰交差。好了，快些拿好，我还得去奉酒呢——”

“等等——请你转告木兰，如果这是她的选择，我支持她。但我和她说过的一定不会放弃，等有一天，一定会有那一天！”

“女子也可随意出入男子出入的地方，不会再有女子在出生时就被抛弃，她们不会被看低，不会再被计较所谓的’清白‘。等到那一天，我来接她，我们一起出去走一走、看一看那个南路——”

芙蓉听着她说的，觉得既荒诞可笑又不明所以。不过只要知道她姓李就足够了。

“喂，小公子，等你不喜欢木兰了，不如考虑考虑我？我叫芙蓉，我的赎身钱肯定比木兰要少。木兰心里总是还念着太子，你要是带我走，我只服侍你一个人，只跳舞给你一个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