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境（1 / 2）

金属铁兽在彩虹大桥上狂奔，发动机咆哮如雷鸣，驾驶它的人沉默如冰。悍马轰烈地向前驶去，两旁的风景疯狂倒退，伴随着风呼啸的声音，陆迟年的过往也像每一帧风景一样，向后倒退，消失了。

远方暮云沉壁，归鸦一晃而过，余晖在云层呼喊求救，火烧云翻腾卷涌才把太阳淹死。今日的黄昏就像一杯加了大块冰的冒泡啤酒。遥望地平线的另一端，似乎能突破肉眼视线的限制，看到那片灰色的土地——银座。

象征日本自然、历史、现代的三大景点（富士山，京都，银座之一的银座，与巴黎的香榭丽舍大道，纽约的第五大道并列为世界三大繁华中心。它银座之名最先出现于江户时期，再往后外国人开始通过银座大量涌入日本，他们在银座定居，带来了西方文明和文化，霎时，咖啡馆、西式酒吧、蒸汽浴、基督教会、画廊，纷纷在银座涌现，日本人第一次在银座吃到了冰激凌，第一次看见了电灯，也是从银座，日本人接触到了西方的学术，从此银座成了日本通向世界的门户。据说，在银座地价最夸张的时期，日本卖掉银座，买下一个美国绰绰有余。

……

ashesremain的《onmyon》从车载音响传出，孤军奋战的勇气，对于希冀的渴望一同伴随着窗外的风景空濛。

“我问你三个问题，我问你答。”岸边左手单手转盘，右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装有高度数伏特加的酒瓶，陆迟年看着他又灌了几口烈酒。

真是嗜酒如命，脑子该不会被酒精泡坏了吧？陆迟年如是想。

“第一，你被买走，你怎么想？”

“管饭就行。”

“第二，你为什么这么想？”

“那你为什么这么问？”

“第三，你想成为那些生活在东京，掌握权与利的人吗？”

“你是聋子吗？我第一个问题就回答了。”

“呐，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了，快叫爸爸，因为被叫爸爸很爽，所以我想听你喊我爸爸。”虽然岸边探头到陆迟年面前，手上却不停。这种危险动作在高速行驶的高架桥路上无异于自杀，但岸边很有把握。

“你想死吗？”陆迟年黑色的瞳孔倒映着岸边的头，岸边头成的像变得扭曲。

“呐，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总有一天你会喊的。”岸边有一点点小小的扫兴。

“我会在你葬礼上喊的，到时候你在天上好好看着。”陆迟年嗓子沙哑，脖子暴起蛇似的青筋，只要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和岸边同归于尽，成为彩虹大桥上的孤魂野鬼，没准还可以一起抓抓违反交通法规的违章车辆。

“拭目以待。还有，你是中国人吗？你的名字很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