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真假(1 / 3)
二成的谎言和八成的真相,往往比十成的真相更容易让人信服。但往往二成的谎言隐藏了最为重要的内容。
清风楼的包间总是难定,徐晏清是下了值之后才来的,自然被小二拦在了大堂,还是纪岁和到了才解救了她。
“我记得总有两间包间是留空的,以防不时之需。便是我纪岁和没有脸面,纪府的薄面可否让贵处腾个包间给我?”
纪岁和便是谦谦君子,这样明褒暗讽的说辞仍让人有些背后一凉。
小二不敢拿乔,连请示掌柜也不请示了,直接将两人带往了包间。按照纪岁和的吩咐简单上了些酒菜之后,包间内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
徐晏清没有给两人倒酒,倒是纪岁和亲自给两人满了杯酒。
“说吧,你的‘难言之隐’。”
能逼人把难言之隐说出来实在不是以往纪岁和处事的风格,他最不屑为难于人。这样做正说明,他从未信过徐晏清有“难言之隐”。
如今朝堂复杂,奸细、卧底防不胜防。更何况,永王看起来不仅和她相熟,还十分信任她。他不能容忍不利于永王的因素在自己眼前飘来飘去,而自己却没有及时止损。
徐晏清逃不过,只能简单说道:“小时我便没了父亲,母亲与我孤儿寡母投奔到江南舅舅家后,因为经常被地痞骚扰,放心不下便把我扮做男孩来养。后来舅舅撵我们出门,我更没法换回女子身份。就这样一路走来,做了男子。”
纪岁和想到曾经永王去过江南,难不成那时他们就认得了?
“正是,那时住在隔壁,只是我并不知道他是永王,他也不知我是个女子。我来上京之后才知道少时的邻居竟是永王殿下。”
徐晏清还不知道为何他总是纠缠不休,非要把自己掀个底朝天。
纪岁和却不体谅徐晏清,接着问道:“女扮男装讨个生活能理解,只是你为何要进入朝堂?朝堂之上不更危险?”
“我如何不知道朝堂危险?只是及笄之后,舅舅逼我嫁人,我抗争不过只能逃出苏州。唯有天子脚下,舅舅不敢放肆。我也读了许多年书,为何不能像个真男儿一般去闯一闯。只是没想到真的中了举人,又成了探花。如今有俸禄,也不用被逼嫁人,我对现在的生活真的很满足。”
徐晏清怕这段真话不能说服纪岁和,又为自己补上一句。
“还是你认为,女子便该被困在闺阁,一辈子做没有自由的鸟儿,任人摆布、任人愚弄?她们难道就不能为自己拼上一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