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突破(2 / 3)
裹着血色,圣痕更能看清鲜血,看到随晨光升起的雾是猩红色,街上、房前、窗口全是死人,穿着黑色护甲的死人,追随他这帝皇利刃的死人:“不!我的士兵呀!”
“你是真反应迟钝,还没我上学时候灵光。妈的,你怎就不懂梁语?不然,你就能听到,你每挥砍一剑,我都会回敬,”赵无秋抽出钢棱刺,拿它旋转、劈砍、比划,“但没招呼你,全送你的手下品鉴啦。”
看完血雾,圣痕望眼姆哈卡的无头尸体,明白他做了什么。追逐的路线很绕很长,他是寻找士兵,趁机屠杀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圣都?不,竞技场,从离开竞技场的那一刻,他就决定去消灭自己的军团。他明明飞得那样高…不,瑟兰的幸存者有报告,他同时现身多地!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可即便是这样,自己就能战胜他?不可能,不可能呀…
震惊后是悲伤,而当悲伤闪过,理智便占据思维的高地,帮圣痕平静了心。该死的朝晟人,是想引自己离开圣都吗?答案是否。他已能随意动用本源,并未被压制力量。他这样做的目的,便只有一个——玩弄自己、报复自己,看自己绝望!真是疯子、疯子…假如当日自己没有怜悯他,给他简单的死亡,而是让士兵嘲弄折磨他,会否能改变今日的悲剧?不,后悔没用。过去不可能逆转,能掌握的只有未来。帝皇,若祢仍垂怜于我,便再赐予我威严的力量!我,不够虔诚。但我的士兵,却有最忠诚的信仰!忠诚死,祢会怜,我亦怒,用祢的怜悯,赐予我突破极限的愤怒吧!
血雾凝泪,泪如珍珠,连贯百公里,由帝皇利刃的士兵、将官的尸体上飞射,刹那间来到圣痕身边。鲜血入体,圣痕再无慌与惧,有的只是怒,不再恐惧的怒,去杀灭毁了一切的敌人的怒!
涌现的血和圣痕融为一体,现在他的身躯是血色波涛,向手中的帝刃涌流。圣痕感到死亡的不甘,明白士兵们的信念,理解更强的本源,力量达到更高的境地。
“别急。葛阿姨,你今天好关心我呀,”赵无秋甩着钢棱,等圣痕完成领悟,“啊?什么?是小林喊你传话?让他放心!管这家伙变成什么东西,结局都只有死…”
待血汇入帝刃,圣痕长叹:“帝皇的余威,我真切感受到。”
圣痕赤身裸体,横剑怒目,冷冽的气势前所未见,仿佛目空一切,杀灭所有。是的,帝皇的威严与数十万士兵的怨念,使怒意转化为杀意,将圣痕的本源第二次突破:“领死吧,疯子。”
圣痕如此说,赵无秋也如此说。不同的语言,传达相同的含义。他们明明听不懂各自的话,却能靠声音感受互相的真意,那必胜的信念。
太快了。不等葛瑞昂惊讶,圣痕已到身前,用剑刺透胸膛。若非是用着赵无秋的视野,他早已运作本源了。
跟着,他看见,锐利切碎眼前的手,没有血,没有肉。因为细胞已给割裂,组成细胞的微粒也被削开,合成微粒的更小粒子也分离。
尚未还击,赵无秋已飘散成灰,飘散成肉眼不可见的灰。
圣痕抚过未染血的帝刃,相信胜利会属于他自己。
“呼——,好、好厉害呀!连痛都没,他如何做到的?”
没用的废话已不能激起波澜。哪怕赵无秋意料之外地复活,圣痕也不怕。任他多少次重现,都只会获得相同的死。
“确实好强…他砍人够狠,挨打可难说!看我怎么揍他!”
赵无秋狠锤圣痕的面门,将他轰穿好几栋房,飞得很远。可只一秒,帝刃再刺入他的胸膛,将他分割成微粒,未及喊便消失。
圣痕抚过脸,指尖滑过短须,贴过额面。古铜的皮肤没有伤口,连受击的感觉都细微。看着又浮现的敌人,圣痕淡漠张口:“死是你仅有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