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扑朔迷离(2 / 3)
哪怕是大肚能容,谁又能填满海的寂静。也许它是失望了,默不作声,但这影响不了敢与孤独作伴“海的男儿”。
“划呀!两个懒货,光知道吃。”吴醒几步过去一脚踹翻两个正嬉闹戏水的三寸黑娃,真是恨铁不成钢之意:怎么说也是由我“伟大”的灵魂分裂而来,怎似这般懒惰。继而他怒来亮出鱼竿,那条崩得笔直的钩绳直追入海中,“你两是不是想个岗位,啊?”
那水里的勾当好比那佛祖割肉喂鹰,可不敢玩。一时间,吓得两小黑娃大力摇头,大力划桨,半分不敢出声。同时看到这堆活宝,那百里语蓉咯咯笑不止,想这些分化体好动,还不是随了您吴大爷那秉性?根骨里头也是个懒人哪。
远洋空旷,烈阳高悬,鸥鸟不见,饿了好几天人都受不了了,那吴醒实没力气与那小丫头这张笑脸斗嘴,“该死的臭老天,缺德货!偌大一个北洋,鱼苗都不肯放一条,饿死爷啦。”
如是碗,大龟壳里百里语蓉笑做打跌,让这船身晃得更厉害了,而那两个小黑娃乐起来又要闹了,桨做棒,丫丫斗打。这几天大海捞针,体力都耗光了,唯一遇到的还是这只死去多时的大龟壳。
有了落脚地,那吴醒就狂,信誓旦旦自比海员小能手,继而他取了鱼竿,伤天害理到拿“人”钓鱼,你说可恶不可恶?兴许被沉入海里那小黑娃早割了钩绳,躲起来了。
这行将饿死之人,心里兴许会想:前世罪孽,今生已还,该走了。至此,“命运”这个王八蛋便再耍你一回,兴许一场雨水就把你的命给吊住了,歹毒到硬要将你留在人间遭受折磨。它还会在背后笑话你呢,坏到极点。
按理说,人遇了海难,等死般困在破烂的木筏之上,远远见到从海底破水而出的“背鳍”该是吓得屁滚尿流,但那吴醒扔了鱼竿嗓门都喊裂了,“遭瘟的天官老爷,你终于肯上班了。死鱼,哪里跑。”
“不要轻举妄动。”百里语蓉真拉不住饿死鬼下水,她不似那饿昏头的家伙那般,她还记得安一龙之前说过:海中的战场不同,当它发生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了。
玉盘水乡那些海盗留给吴醒的“呼吸罩”还留着,自这一猛子下去已是几百上千米深。也不知是那条“虎鲨”怕了他还是为何,水面上一有破浪之音,它便深深地往水里潜,直至暗无天光之地。
人毕竟是人,修为再高深也抵消不了大自然的影响,比如饥饿。深海,水压越高,耳膜更是嗡嗡炸响,辨不清动静,左右看不见海底,漆黑一片。谁又知吴醒此刻心里的焦躁那是骂声一片:“好一条泥鳅。”如此才懂得“法宝”的珍贵,若是“避水珠”在手,一条逃命的鱼算个什么。
水中的束缚在此渐渐体现出来。水中有海流声,更加沉闷,谁也辨不清楚这声音是海底深渊牵引着海流流走,还是有“海灞”摆动着巨大的鱼尾,闷闷沉沉。
在水中,人若静止,越沉越深,但也不能随意踢水浮动,你听不见这微小的动静,可那鱼却听得真切,如此行踪暴露,真似靶子一般,不禁让人惴惴不安。
任人鱼肉这句话用的贴切。那水流暗涌忽然往背上撞来,立时便是回头望月,把臂拦门横铁栓,一刀过去才知水中阻力之巨,慢如老太婆弯腰拾物,弯不下去、挺不起来,急死个人。方才黑影从背后一晃,明显是那鱼在耍他,或许也是在试探。紧接着,吴醒心发一狠劲:鱼头汤的不要,待我放出蛟龙咬碎你半颗脑袋。
哪知,黑灭却唤而不应,半分不肯乖顺。他未及恼怒,反是有另一声回应,沉闷中带有咕噜咕噜乱响,好似有水倒灌入洞。漆黑中他心惊一时,那畜生想必张开了血盆大口!忽是响有铁头撞山,头顶上大股白色的气泡涌现,什么叫铡刀剃头,就似这般。幸好他放出了铁锁追入海深处,将自己拽得矮下了一小丈。
实在想不出来,这么大的“鱼肚白”是怎样藏在深水中让人视而不见的。气得吴醒踢腿升龙,踹你个肠穿肚烂,哪知那鱼尾划水摇去,好似在笑话他:哇,好灵活的腿法!
想在陆地上,力破千斤能伏虎啊,在这水里硬是破不开水压的阻力,丢人现眼。想要在水中游刃有余,必要有踢动整个江海的巨力,想必世上无人能做到,这便是海族的本领,它们的地盘。许是被气得一时忘了不能开口,吴醒给呛得双目充血,可他心中骂声却未止:“一条鱼,还翻了江了。而今我‘移花接木’便拿你试上一刀。”
趁着那鱼尾摆动还在视线之内,吴醒用上了“幽冥果”的成名之技“移花接木”!他膀子一晃,一堆黑娃丫丫跳闹而出,伴随着铁锁响动。
闻身后水声异动频频,那条“虎鲨”下意识般回头看看,它方扭回半条鱼身,忽发现什么东西“糊”人眼睛。
一时间,这条鱼就成了“癌病变”时长满了瘤!“这算什么臭招”?他这是狗皮膏药,欺负那条鱼没长手脚,哪来的移花接木。兴许他的招数还没成型,便玩出个“自欺欺人”。可也别忘了,他放出“分化体”的速度之快,范围之广,可谓登峰造极。
鱼也是有视力的,失了往常的本领谁人不慌?这便潜得更深了。路上还甩脱好几个正剥鳞的黑娃,一看此法有效,它游得就更起劲了。而吴醒就凭着一根铁链拴在它鱼尾上任你奔袭,他自是那一记甩不脱的狗皮膏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