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水无常态,有事必来(2 / 3)
大柱这侧着身,脑袋进去了,脖子还没完全伸进去之际,却是吓得他腿肚子转筋,不停的打颤,这一声“嗨呀”大叫,却是把正在茶厅里无事清闲那位“云老”给惊动了。
这门后哪是被什么家具重物给顶住了,那是一具尸体硬生生挺在那儿,比老树盘根还要坚挺,怎能将门扇推开呀。
这具尸体脸色发绿,好似已发霉了上百年之久。那两眼凸出来比灯泡还鼓,其嘴大张,脸皮相互挤在了一块,像是因惊吓互相扭曲到了一起,极为惊悚。又有十指曲成爪状,而大腿内侧乃至脚踝处的各筋条直挺挺的硬如钢筋,显然此人死前极为紧张。
“不及出声之下给吓死的!”闻声寻来客房那云老上手检查过尸体之后,轻声朝大柱说着。
“这货卖年华的货郎怎会……”话音未落,大柱脸色越变越难看,他想起来了,大清早的时候,本与他一同住在一楼的这货郎说是这几天精神头不给劲,便就与正做洗漱的他打个招呼要上四楼寻那六耳讨些药材。他这心里大惊啊,那卖假药的把人治死了。
这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一路奔往大门口,与那六耳一说,两人都神色凝重的往四楼上赶。
“死了!真死了。”六耳伸手一探那货郎的鼻息,他那神色更加凝重了,“大柱你莫与我说笑。你说这货郎早前说要上楼来寻我讨药材?可我未曾见过他呀。”
大柱只是以一种震惊的面貌点着头,却不应答。他哪敢说出心里那句:出了人命,你个卖假药的肯定不认账。当然心里话还得装着,如若抖出来可就真把别人得罪死了。
云老久经风浪,他看得出来六耳并未说谎,因为此人的眼睛极为真诚,八成说的是真话,“小二,我听说前些日子你这店里有个卖画的死了?还死在这四楼的客房之内。”
“是是。有这么回事。可大当家的说啦,他这塔楼是专门镇压鬼邪的,一个卖画的可怜儿那孤魂早就给震散了,不可能出来害人吧。况且这货郎与他无冤无仇的。”
六耳听闻也表示同意:“万长老这座宝塔镇压过拥有上古血脉的凶兽。一个孤魂野鬼兴不起风浪。”
“此人死得蹊跷,但也没那么玄乎。之前我见此人怪邪之气缠身植入天灵,早已测得他寿命将尽,最多不出三两月之久。如今不知是否遇害而亡。这早一步、晚一步也不算夭折吧。那小二,出了人命,我看你还是报官吧。让仵作过来验一验,随后出些钱将人葬了吧,也算功德一件。”云老说道。
“不能报官。”大柱此言一嚷出便自觉不妥,在他眼前这两位可是武林界里的两座高山哪!岂能用这样的语气与长辈说话。瞧他这急了眼青筋暴涨的德性,好似别家抢了他的肉吃一般:“云云老赎罪,小的只是一时心急。这人命案不能报官的,要不然我们这的生意就做不成了。没有营生,大当家的回来要发怒的。这样吧,待天黑,我寻摸一副上好的棺材,悄悄地将这货郎送到郊外葬了。钱我出,人我背!不过话说回来,‘六兄’!您还是赶紧找座庙多上点香,好好拜一拜。那卖画佬和这卖卦的货郎都是在咱店大门口抢买卖之后死的。估摸着咱大当家的命数太硬,把抢他肉吃、占他风水地的主全给‘方’了!您小心着些吧。”
“呸!咒我。”听这晦气话,六耳怒极一口唾沫腥子全喷大柱脸上了,他这般扯着人家,却又转睛一想,“不对劲啊。不对不对。你小子老实交代……”
听到这,云老见这六耳脸色转变之急,又听到那话锋直指店小二,他还以为这六耳辨出货郎死因难道与这大柱有关?要不然此徒何以如此殷勤,借个挣钱的幌子,楞敢背死尸入坟。不过他多虑了,六耳后面这番话并非针对大柱而言,却是让他听到了有趣的事情。
“不对。你小子老实交代。听闻前几个月,吴老贼弄出这宝塔之后,里头就闹了邪,。好似不曾镇压干净。当时到底是个什么邪物作祟?你说清楚。省得六爷我住在此地睡不安生。”
其实里头各种原因大柱不曾听闻,但那邪物却又与他又千丝万缕的干系,他应声说:“那神神道道的事情我也不大清楚。待会儿安掌柜的回来你详细问他好了。不过六兄你是多虑了,我在这住了那么久,却不曾遇见过邪物。”
“不能吧?此塔阵法凶悍,名为‘天法道、地法道’!万千符文浸泡在众多黑木之内,御动时天罗地网当头罩,破其元阳、盗其灵源,万不能挣脱的。此是一个古老的阵法,很是厉害的。不应该有邪物入侵此地才对呀。”
云老这番话也说得六耳佩服万分,事前若不是万长老有令旗交于他,他都看不懂这座宝塔的十分之一威能。此时他忽见那云老瞬间出手扣住大柱手脉,继而寻天灵等各穴,又探体内各处“华藏”,且听得云老阵阵轻“咦”。
“难怪难怪。”云老观过大柱的身体情况之后啧啧称奇,“这小子被邪物附过身,要不然这华藏之内断不可能有灵光复苏的迹象。‘人’自出生之后,天门、地阁就是全部闭合的,无能可洞开。而修道之路便是要借助灵力的巨大冲力撞开各处华藏,才能将灵力注入筋骨百脉,显无上神通。他这小子‘火阳之门’已开一条缝,只待灵源嗷嗷待哺,终有一日可将踏入幽冥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