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水无常态,有事必来(3 / 3)
眼看大柱满目燃起兴奋之状,六耳知道这家伙想问什么叫“火阳之门”,他便替云老回了,因他也好奇后面的事情,“火阳指的就是心脏。大成之士,刚猛之力,都必须具备一颗强壮的心脏。誒誒誒,你这小混蛋别搂着我,起开起开。敢问云老,这小子身上到底有什么谜啊?”
“小子别高兴太早。适才我观你骨髓,内里液体已成淡白近乎透明,失了不少活性。这可是被人强行注灵灌体的现象,同时也具有极大的后遗症。”云老一字一句说得大柱适才兴奋不已的神色变的晴转多云,“依我猜来。附体的邪物借助他这幅身躯瞒过了宝塔内的‘天法道、地法道’,且是用这幅身躯与人大动干戈,体内积累了不少暗伤。却是此‘邪’手段高明,将暗伤压在不明之地,不至于要了此小徒性命。如此一来,他以凡人之躯可活百十来年,但若修习道法,一旦各华藏逐步开启,那些潜藏起来的暗伤也会逐渐浮出水面。天下灵药众多,无关乎性命之忧的伤势也是能治好的。只不过,如今并不知他曾经伤在何处,那么治疗便也无从说起。话说,你小子身上有那么多‘钱’吗?呵呵呵……”
云老是诚心逗那大柱的吧?瞧这话锋之中一会儿说得人如坠万丈深渊,一会儿又好似柳暗花明又一村,更可气的是问到了大柱那腰包的问题上,这可是他解决不了的大事。这会儿,他人有如那刚入宫净身出来的太监,吓得灵魂都不完整了。
“云老此话颇有矛盾。我也算是见识过一些市面,闯过不少山林。但凡邪物绝无怜悯之心,又怎会为了一副凡人之躯枉费气力压制伤势呢?再寻一副便是了嘛。”六耳疑惑重重地问道。
“内里情况谁也不知。你说的是一个理,邪物毫无人性。可它要是不得不借助这幅躯体呢?亦或者有其他的东西牵制着它的行为,必须保此人一命呢?这些总总都有可能。我看,你若想睡个安稳,等这间店的东家回来了自行问去吧。要是你真害怕的话,老夫可以给你指条明路:搬到五楼去住。哈哈”云老玩笑般仰头大笑一声,能在“凶吉难料”的路途到来之前轻松一番、逗一逗小辈,不自觉的让他心里好受了不少。他走了,又回到茶厅望云景去了。
六耳与那大柱同是心情沉重,同是如游魂一般往楼下去,但他们各自担忧的事情却不同。
大柱自是不用说了。六耳却是担心吴醒这混蛋是否把“神石”藏在塔内?又是否“神石”可能被已遁去的邪物所获?要不然,这邪物怎会自投罗网闯进这道法之地?哪个见过鬼魅敢去西天给如来贺寿的?如此一来,六耳有些信不过那红粉的承诺啦,只希望这家伙速速从北海归来,好去寻那吴醒要账,也好圆了万长老交代他来此的任务。
此时,无常自来大门外一阵风儿扬,险些把蹲在外头卖冰糖葫芦那老汉掀个跟斗,也不知是不是这位定睛站在大门外之人所为,因他想来下馆子吃酒却是持棍而来,实不怀好意。
观来人面貌英气十足,他长脸,嘴有些尖往外凸着,鼻梁挺高,特别是那一对燃起“白焰”的烈眉,外加银发大背头披至双肩。仔细一看,此银发非是上了年纪的自然白,更像是天生的。依这肤色与面貌似个年轻小伙子。不过,与这年轻的面貌不相称的却是他那双乌眼,黑得深邃,好似里头囊括着汪洋大海,似已历经万年之久,且是看得久了,这乌眼深处隐隐约约似有一道金光一闪而逝。如此怪哉了!这眼睛和面貌如此冲突,辨不出此人是老是少。
“客官里边请!”大柱刚才还死气沉沉的,此刻这脸色变得够快的,因他已下定绝心从今往后死命挣钱,天大的事也没他保住小命要紧,“客官!敢问您是用膳,还是住店呢?”
“嗯?阴曹之气!”白发男子仅仅扫过大柱一眼,便已咬住后槽牙说来,显然很不喜欢“九幽”之物。仅一瞬间,他提起木棍,在那大柱问话还没完全讲完的时候,只以三道棍影点在大柱身上的三处要穴,“小子,算你走运。我送你这‘三棍’,可助你幽冥之后顶住三年病发期。”
大柱没什么武艺在身,根本看不到那棍子点出来的速度,甚至连棍影都没看清,还当此人从未移动过,只是听闻了这一番话之后,他立即明了此人乃是一位神人也!只打个照面的功夫便已明了他身上的症状,自忙慌不择路作揖道谢。
当然了,莫欺天下无勇夫!大有本事之人正坐在大门口吆喝着卖丹呢!被大柱号称为“镇店之宝”那六耳岂能看不清此人出棍的动向。再而听闻这人帮了忙还如此傲气,他便心中笑一笑:“装个大侠挺威风。小柱子这伤势算得什么!我这丹就能治。只要他到时候乖乖的求我便是。”
“碧螺春。”白发男子留下一言收了棍,便抬脚行入无常自来。
“誒好嘞!恩人,品茶请上四楼。上好的碧螺春随后就到。”目送大恩人落步登楼之际,大柱洋洋得意般冲着生意不大景气那六耳挑了挑眉,以示他要时来运转啦,便就快步奔去想着伺候着。
不多时,大柱已端来茶水伺候,在往桌上放下茶杯的同时,他盯着这白发男子说,“恩人!小的观您面善,您在这天平城附近定闯有名号吧?”
“哦!”白发男子移目过来,看这大柱那神色不像是在奉承,“既你说面善,那我可就来对地方了。我想找个人。我来问你,这天平城附近可曾听说过一个叫‘元白’之人?”
“恩人想寻人那可就来对地方了。我东家这间店来往的义士颇多,小的一定替恩人留着心。只是小的冒昧问上一句恩人的名讳,日后也好寻您报信哪。”
“嗯不错。处理起事情来有条有理的。那好,你且站稳了,我这就告诉你我的名号。听好了,我叫‘元白’!”
大柱听傻了!却是有那么一阵笑声荡动房梁,似这座古老的宝塔已许久未曾笑做开颜,是正品茶的云老乐坏了,“自称‘元白’寻元白!无常自来,无事常来,有事必来,世事无常!哈哈……这间店怪事挺多,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