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九章 与天角力终究难全(5 / 7)
真个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代开派宗师而今倒让个牙口欺上门,可惜罗刹临行前修为被骨妖方丈逼得化去,但他好似不再怨恨对方似的,凭着一幅魂体顶着众妖灵蚊虫啃腚硬要跌爬滚向方丈,“快些,赶紧做了他,否则你等无有一人能安然走出禁地!”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然而这种“良心发现”用在罗刹身上显然不合适,毕竟这老小子当个向导一路上不尽不实,就说那小伙被虚空王者夺去身躯时闪出那道七彩豪光便讲得含糊,怎么逼问都不成。当然,众人视罗刹而今面目凶狠,其目力所向反而不是行凶者安一龙,而是“六耳”那傻儿子,一时间无不让人诧异,均疑这会否是根“救命稻草”呢?
老话又说:贼咬一口入木三分!如此怎教六耳不急,他倒是想上去伙同安一龙一并教这老毒物在咽气之前尝一尝三尸脑神丸的滋味,可惜对面那骨妖方丈目赛玄光教人实在不敢迈步上前,“好个老匹夫,当年你个缺货能在腐洞里得救还有我一份功劳,这会儿知道捡软柿子捏啊?”
不知为何,红粉却不搭腔,如此让百里语蓉看不明白了,怎么说这六耳与她哥多有交情,亦曾同是黄粱门出身,不能不帮。于是,她把主意打到了掌教燕妇人身上,还学得好快,凭个目光似无声在说:您想要一封推荐信登月遇缘,这六耳人在月上住,还不帮忙?可惜,对方仅微微与她在眼神上有过一瞬间的交流,视那等抿唇沉思之状恐不同意帮手,一时难决断。而她自己本事才学一半,真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一切还是老阴货罗刹使的一手“好招数”,世道便是如此,人一旦入世,权势越高杂念越多,疑心自然更重,只因那“奸细”二字化作“逆鳞”已牢牢种在几位掌教心间。主要还是他们想不通,即便罗刹诬陷于人一时也保不住性命,如此插科打诨绝非一代强手临终时的作风,恐里间事宜另有蹊跷,毕竟对方言及事关个人安危一事,暂且听一听再做决断不迟。
果然,罗刹笑做癫狂,他仗着骨妖方丈已发神通如箭在弦上,一并教得安一龙所发屠毒妖灵不敢上前再叮咬!当然,他也晓得人死灯灭也只剩这几句话的功夫,自不敢拖延背了妖仙等一番耐心,“哼,你是软柿子?世人怎敢忘了老朽千年前便在禁地混迹,一心想进入人族故土。诸位千万别被这憨货相貌所惑,否则到死都不知被人相戏。这禁地里有什么?‘疯兽’与‘荒’凶险吗?都不对,是‘镇守使’!哈哈,‘神禁镇守使’,你千算万算却漏算了一样,千年前你移山围困‘麒麟兽、道子’一干人等,而老夫便在侧相窥,识得你手中水火棍之威力!”
此言一石激起千层浪,教多少人急目寻望六耳腰间物,正是那根“捣药棒”!
有些事情就怕从后往前捋,最初入禁,受移山之力害得众将惨似矿民,一个个灰头土脸逃似灰孙。而就“天命所在禁阵”一晃眼莫名出现之后,那移山之力忽然消失不见,就连他们被“镇兽”赏过一巴掌逃出来时一直再不见移山困扰,这一切都发生在那六耳从天而落前后,未免过于巧合。
当然,禁阵自古唯有“天命”可寻见,无人有此本事,更别提进去,否则神魔修复昆仑界各地受损阵眼便不会如此劳师动众而抽丁护送,这一切好似又与个人“法力”及“地位”无关。可是之前事发也有异处,“炎丁堡”开启不在今年,然而“群雄逐鹿,煮血问鼎”却突然爆发,若不是镇兽睡糊涂了乱发梦,那便唯有一人之力方可移山移兽前来相争,便是那“禁地镇守使”。
不管各人如何思策,这“罗列罪名”有些地方能对上,有些地方却合不上,十分伤脑静。
这其中六耳好个驴倒架子不倒,真个傲颜不改,楞是鄙夷那老阴货罗刹自作聪明,这便取出腰间短棒,晃一晃横栏一杆“方天画戟金闪闪”!一见此物,谁家再他么敢说它是根水火棍,他地主家这家风可着实不饶,说打就打过去,才不管眼前那方丈如何眉目闪烁意难断。
然而,地主家这一举一动不知谁在自作聪明,反正已让百里语蓉那丫头如招晴天霹雳,这杆“方天画戟”化成灰她也认得,是为初访龙宫期间,与她哥一同在游龙栈道深处寻宝镜时,双双被那土地公“白猿”打得鸡飞狗跳四处蹿!
当然,红粉及安一龙在同一天于“无常自来”内那副碧海龙宫图中也见得此兵器,齐双双头皮发麻,因为那“棍子”原先是由散客“元白”所持,亦无心理会这地主家如何谋了人家宝物,反正他俩已然意会到“元白”便是龙宫内那只白猿,那他所寻“元白”究竟是谁人?
这一切若非撞到一起,恐怕让那百里丫头挠破心肝也难以理通!回想初入龙宫景,她与吴醒受水中魔力盗人记忆,一并窥得一时“时光回转”,见得日落之下海中漩涡深处升起一座“黄昏圣殿”是为龙宫,而当时有位金身法相持一面法镜一并手擒众多龙种。后来在那猫身上才知晓,这一景一幕是为五六十年前所发生,是为玄女的记忆,更是提醒龙宫门外锁着一只大妖,还不时想蹿入龙宫寻回当年受玄女打伤所失去的“记忆”!
当前,罗刹指认六耳是为神禁镇守使变化而来,若是小丫头当即喊出“魔镜能一试白猿身份真假”,恐成了天意冥冥送人上路!因为当初教头擒来那售卖年华的小货郎手中便持有那面“魔镜”,再后来受形势所迫,安一龙索性拿了这面镜子与对门“武侯媚娘”换取“星斗天罡阵”安置在无常自来内,以便供应寨中弟兄日后勤练所用。而最终,那面魔镜便落到了毒门山“妖仙”手中,此刻正躺在乾坤袋内有待重见天日一舞升平。
可惜了,小丫头还是念及她哥那份情分,自无意去试探六耳身份,楞教得神物宝镜多蒙尘,是为天意天意。为解围,她还怒向罗刹,却也不失心眼,知道转移话题,还盼个如愿以偿,“你这坏人为老不尊,先前那七彩豪光只会搪塞,而今又来诬陷好人,是为居心不良。”
都说“世上事,好人难当”!提及罗刹如今真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毕竟地主家那边有物证,而他只凭个空口白牙,上了公堂是要吃板子的,实难服众,亦难得笑中有泪自壮怀激烈,“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呸,老毒物,你算个哪门忠烈!”安一龙识破妖仙眉目有所动摇,自不失时机急唤妖灵噬魂,苦得个罗刹叫天不应。
“你等几个娃娃真能装,想害老夫性命也不必拿什么七彩豪光当借口。若说假和尚这几人不知也罢,偏偏是你等不能不晓。”
真个事赶事,眼看罗刹牙口已松,妖仙自念咒唇动无音,教得毒门妖灵散向四方,稍稍留了对方一口气,同时也不管那叛徒安姓如何咬牙鸣不平。事因那七彩豪光事发玄乎至极,他看得出来罗刹对此忌惮无比,而据自家师尊所述,千年前这老毒物已达帝王境,正与他此刻遭遇一般状况,那么如此不确定性因素必然要探明为好。于是,他喝令,“说!”
“哈,说什么?你个‘欺师灭祖’该问他们。”罗刹被吊在半空自生不如死,毕竟妖灵食魂,这才一眨眼啃掉他一只‘爪子’,但他怒向百里语蓉这几位时才知发笑,笑这伙人眉目存良好无知好能演,“哦,老夫明白了,是那‘断臂鬼’拦着不让你等道破‘杀机’吧?”
如此矛头竟转向了“无常寨”一众儿女,那妖仙可绝非善茬,外加这“杀机”二字一出,恐一干人等要被毒门山两位掌教吊起来抽!当即,百里语蓉自持手握重兵,她这言语还算有些分量,不知能否将事缓上一缓,亦悔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实在斗不过罗刹那副牙口,得搬她哥来应手,“胡说!我哥大马猴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曾知道什么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