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梦中仙(1 / 3)
一
222年12月29日,
新冠病毒要了我半条命,我现在不停地咳血流鼻血,听说外国开放后大约每三个月感染一轮,我不知道我能撑过几轮,我的身体太差了,我得赶紧把《道庭记忆之书》《梦园》《道庭》构建好,我的时间不多了。
216年,我的头发很久没剪了,已经长过肩膀,我准备留长发去山上当道士,终南山或武当山。我在逛那年那兔那些事儿吧的时候,顺便逛到了隐士吧,又逛到了汉服吧,汉服?我瞬间来了兴趣,道庭号上的服饰是一个困扰了我很多年的问题,从高中时期开始,我就发现了,我的幻想世界中要么是西装要么是丑陋的所谓传统的蜈蚣服,都不适合道庭。而汉服,正适合论道之庭,我怎么以前没想到呢?在我小学五年级时,第一次见到玄道,他就是穿着汉服版的仙人服饰啊,后来我怎么就给忘记了呢?怎么就被西装和蜈蚣服侵占了我的梦园,我的潜意识心象世界呢?我追索记忆,发现初中以后所看的书、电影、电视都是西装和蜈蚣服,原来如此。
我为找到道庭的服饰之道兴奋不已。
而妈妈已经不容忍我再在家里呆下去了。
“你又在家里陪了我一两年了,你自已也看到了,农村是赚不到钱的,顶多只能饿不死。今年猪价又掉了,没赚到钱,忙活一年,饲料钱都差点亏掉了。我养不活你了,你出去找工作吧。”
于是,过完年,我再一次到了广州大学城。
“你还带那么多书,都是这些书害了你。”妈妈说。
二
我买了最便宜的绿皮火车坐票,火车驶离已经变得陌生的故乡,它们已经不再是我小学时代的模样了,许多高污染的小作坊工厂和许多正在建的砖楼让整座小镇笼罩在飞扬的尘土中。这一去,若不能写成书,便不回来了吧,反正也没什么好在乎的了。
我在广州火车站下了车,坐地铁到广州大学城,在城中村租了一个小单间,3乘4共12平方米,带独立小卫生间,月租五百元,第二年涨到五百五十。我琢磨着等有钱了就租个更大的房间——不对,有钱了,我就去旅行,去武当山,终南山、天安门、成都、重庆、hlj、xz、xj、欧洲、美洲、南极洲。我要跑遍全世界。那时我不知道我会在这小小的出租房里一住就是七年。
刚开始,我感觉我像是被时代抛弃了,广州多了好多的新东西,美团,饿了么,支付宝,还有在同事们中流行的《王者荣耀》我花了好些天才适应。
我在商场的自助餐ktv找到了一个服务员的工作,月薪21,有提成,包三餐。
工作辛苦枯燥,每天早上开始,打扫清洁ktv包间,用抹布抹干净桌子椅子,摆好牙签骰子。然后迎接客人、帮忙斟茶递水扛啤酒。同组人擅长推销的每月能多收几百元的提成,我几乎不会说话了,自然没有多余的提成,但我也不太在乎,我本来就不指望这点工资。我每天总是想尽办法摸鱼开小差,用于修炼天仙妙诀、吕祖百字碑、清静经。我还用道庭记忆术记忆了两篇《庄子》的文章,一篇是《逍遥游》,另一篇是《秋水》。《逍遥游》所用的房间是我家里的房间。我试图用庄子的文字来消除黑色三年里残留下来的负面模因和迷宫里的怪物。
商场楼下来了一个vr体验机的商人,前台的小姐姐悄悄塞给我一张体验卷,我坐上vr体验机,体验vr的过山车,若是这技术用来做《道庭记忆术》多好啊,必然能更大幅度地提升记忆效率。
每天下班后,我都疲惫不堪,没有空去写书,没有空去想我的道庭号。我手机低声开着《清静经》单曲循环,一边在脑海里默诵《逍遥游》《秋水》,然后沉沉睡去。终于有一天,我梦见我来到了灵台方寸山,三星斜月洞。我满心欢喜,想找祖师学那长生逍遥之道。然而山洞庭院里空荡荡的,只有心猿悟空喊我:“师傅。”原来我就是这灵台方寸山,三星斜月洞里得道的祖师。我带着心猿悟空走出山洞,外面有神仙妖魔在斗法,山崩地裂,流星乱坠。我知道它们伤不了我,我道心宁静,步伐坚定,我将去人世间红尘里走一趟,也许可以收九九八十一个徒弟?不,收徒弟太麻烦了,一堆因果纠缠,我就只是安静地去走一趟罢了。
三
我从梦中醒来,回忆梦里得道,道心宁静的状态。这种宁静,在我小时候仰望星空时,专注于解数学题时,专注于学习《记忆术》时皆有体验,最近网络上也有个新的名字形容它:心流。
我命名这个梦境为心师梦。此后,每当心烦意乱,就回想同步心师梦中的道心宁静逍遥,是谓借假修真,既是在梦中得道成仙,我便自号梦中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