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裂痕（1 / 2）

文臻等三人从基地出来后，亚齐便表示热切地期望着文臻演示闪电鞭的强大威力，而莱昂则说，在森林中演示闪电，一旦引发火灾，就会暴露基地，所以他不认为那是一个好主意。文臻一直表现得比较低调，所以，一直到后来，文臻都没有故意在人前展示闪电鞭的威力；当然，除了亚齐，也没有人在乎文臻的那条闪电鞭。可文臻却真地拿闪电鞭当成至宝，因为她觉着，闪电鞭不仅仅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它更像是自己的一个朋友，在最孤独、最绝望的时候仍然可以信赖的朋友。

文臻曾将这件高兴的事告诉魔头女，并特意说明闪电鞭具有生命，没想到魔头女听到后并没有太过惊讶，这大大出乎文臻的意料。文臻问道：“你早就听说过这件事情了？”魔头女安然说道：“在你来地球以前，我就知道闪电鞭的存在，并试图拥有它，只是不曾成功而已。我能再看一下吗？你能让它与我交流吗？”那条闪电鞭像具有磁吸能力一样，文臻都是将它轻轻地系在腰间，听到魔头女的请求后，文臻摘了下来，从食物通道中递给了魔头女。魔头女拿到闪电鞭后，先是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然后握着鞭把作闭目凝思状，好大一阵功夫才失望地睁开了眼睛。文臻在外面看到后说：“我已经让它听你的话，跟你进行交流了。”魔头女说：“不知是你的能力比我强大太多，还是仅仅是你与它有缘分而已，或许这两者兼而有之，总之，你能与它进行交流，而我却不行。”

文臻感觉到魔头女对闪电鞭有一种莫名的执着，似乎来自于一种强烈的欲望，与亚齐对闪电鞭的好奇完全不同，亚齐虽对闪电鞭好奇，却从不奢望拥有，这是文臻能够感觉到的。文臻说道：“你想与它交流，我可以作为你们的中介。”魔头女皱着眉头说道：“有些东西用语言难以描述。我只想知道某些问题的答案，可这些问题都是在思维意识深处的一些问题，哪怕是在意识清醒的时候，我都没法总结出那些朦朦胧胧、我不明白的都是一些什么问题。这条闪电鞭是智慧的结晶，它所拥有的智慧，可以决定着我们整个人类的存亡。”文臻联想到自己在睡梦中与闪电鞭的交流学习，让自己的知识、见识和能力都获得了大幅度地提升，心中快慰地说道：“一条鞭子哪能决定人类的存亡？我们人类的发展进步是由我们自己决定的，我们不能推脱给其他的人或其他的事物，是我们自己决定了我们的前途。”

魔头女看着文臻说：“我们怒人族，太空族、凡乐族、生化人其实都是古代人类科学技术的产物，而古代人类自己，却已经消亡了。如果以最高的智慧重新创造一个新的物种，那个新的物种必然会取代我们，到时候就是我们整个人类的消亡。”文臻想到莱昂重启了古代的人工智能，心中一阵不安，但她想，莱昂是一个理性的人，绝对不会疯狂到灭亡全人类，于是心中释然。魔头女后来告诉文臻，自己家族的家传武艺就是鞭子，自己在小的时候就学完了一套很好的鞭法，那套鞭法要发挥威力需要用到怒人族的意念力，自己很乐意将那套鞭法教给文臻。文臻大为感激，毕竟与人对敌，使用一套成熟的鞭法还是很有好处的，因为那是与人周旋的一个很好的途径，避免了随随便便与人生死对决的尴尬。

刚获得闪电鞭的这几天，文臻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和激动，似乎自己充满了无穷的力量，拥有了无穷的能力，无所不能一样。这种兴奋让文臻放松了对大总领和莱昂、亚齐的关注，以致于她都不关心对方的想法，甚至把他们当成透明的了，无视他们。大总领看到文臻得到闪电鞭后，目空一切，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心里有说不出的失落和苦涩。大总领向莱昂抱怨，莱昂哈哈大笑，说：“小女生得到了一件宝贝，心中高兴，那是很自然的事情。如果你觉着那让你不快，我们可以很容易地给她浇一盆冷水。你知道的，我们在其他各族都有秘密信使，他们发来了一些信息，相信能让那个丫头冷静下来。”大总领问：“是什么信息？先让我看一下。”莱昂说：“这是好多天以前就发过来的，我认为是那个丫头要找的同伴。你看，那个丫头的心上人在跟别的女人跳舞，而且他们关系暧昧。你说丫头看到这个以后，是不是心里要浇上一盆凉水？”

大总领看着视频说：“这个满脸红斑的人，就是丫头的心上人？在我的记忆中，她的两个同伴都不是满脸红斑啊！”莱昂说：“她的同伴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啊。我用了修复工具，把他的红斑去掉，结果跟丫头的同伴一模一样。你看。”大总领看着，点点头说：“还真是。他们年轻人真好，活力四射。我如果像他们一样年轻，那该多好啊！”莱昂说：“我们就算与他们一样年轻，也不会像他们那么有活力，他们具有特殊的超能力，才会跳出那样令人血脉贲张的舞姿。我们也就只有看看，只能羡慕了。”大总领脸现不悦，说道：“这么清晰的视频，你是怎么拍来的？”莱昂说：“通过秘密信使啊，有些信使可能并不用自己亲自去获取某些信息，他们只需要安排他们的下线去处理就行了。你如果想接手或了解这些事务，我可以慢慢地交接给你。”大总领听后说道：“还是继续由你负责吧，我只是好奇而已。”

果然，在下一次碰面会的时候，莱昂说可能获得了文臻同伴的某些信息，让文臻看视频确认。文臻看到视频后，心中五味杂陈，她仿佛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把自己隔离起来，谁都不想见。这是一种警戒性地自我保护心理，也许是一种潜意识，可是她身上的幻怪组织却能读懂这种潜意识，进而跃跃欲试，要做出某种反应，恰好暗合了文臻的意思。于是，在大总领、莱昂和亚齐面前，文臻面色冷峻，似乎是在发抖，然后皮肤出现变化，变成了鳄鱼皮一般的模样。

大总领和亚齐看到文臻的变化，都惊得离开了座位，而莱昂仍然稳稳地坐在文臻附近。莱昂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是病了吗？”文臻以怪异的声音回道：“这就像地球人类的‘过敏’一样，只是一种应激反应。我的这种反应，是心理上的一种应激反应，你们不用大惊小怪，很快就会好的。”大总领说：“我们会给你最好的医疗，一定会把你治愈的。”文臻说：“你们有过脸红的经历吗？不管是什么样的脸红，包括害羞和发怒。我的这种反应，和脸红的反应是一个性质的，不是一种病，是一种自然反应，不需要治疗的，过段时间就好了。”莱昂接话道：“我们这几个人见了你的这个丑样子倒无所谓，只是如果让外人见了你的这个样子，恐怕会对我们的大总领不利，毕竟我们发过告示，说你们要成婚的。如果让外人见到你的这个样子，他们会认为大总领跟一个外星怪物成婚，对我们整个凡乐族就是一种伤害了。要不这样吧，你戴上一种头盔，大繁荣时期生产的一种高科技头盔。那个时代的产品虽然有一种复古感，却也是科技满满，你会喜欢的。”文臻高兴地答应了。

再到后来，文臻见识到了莱昂所掌握的更多的关于其他各族的信息，这种暗地里得到的信息让文臻惊惧不已，以致于文臻再见到莱昂的时候，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在发凉，幸亏她以怪物的模样示人，能够将自己的表情完全隐藏起来。文臻曾跟魔头女说起过这件事，她甚至提到了，在那个秘密基地，莱昂重启了大繁荣时期的人工智能设备。魔头女微微一笑，说道：“你觉着，他高深莫测，这件事情是好事还是坏事？”文臻说：“当然是坏事了，这意味着我们三个人都会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魔头女又笑了笑，说道：“我觉着，他如果只想把你们三个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应该不会给你看那些东西。毕竟，让你知道的越少，你就越容易在他的控制之下。我更觉着，他给你看那些东西，是为了让你对他产生某种信任。我估计啊，他是想让你跟他配合；给你看的那些东西只是展示他的实力，他想让你知道，你暗地里跟他配合，对你只会有好处，而如果你故意拆他的台的话，他也会让你难堪。”

文臻有点摸不着头脑，说道：“他想让我配合什么呢？让我乖乖地嫁给大总领吗？那办不到。”魔头女问道：“你跟他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们是凡乐族的最高层，你感觉他们的权力结构是铁板一块吗？”文臻想了想说道：“除了那个莱昂，也差不多是铁板一块吧！大总领跟那个亚齐，都能让人一眼看出是什么样的人来，只有那个莱昂高深莫测，似乎是他们权力的铁板上突出的一块。”魔头女高兴地哈哈笑：“你都能一眼看出别人是什么样的人来了，还怕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吗？在一块铁板上有一块突出，突出的这块要么会被磨掉，要么这块铁板就会破损。”文臻又想了想说：“他们的权力结构太过稳定，就像固化了一样，真不知道一旦出现变化，会给他们的社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或许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或许毫无影响吧。我以前在勤勉族受苦的时候，还想着一定要改变凡乐族这里的现状。现在想想，一旦这里出现了改变，造成的影响无法估量，我可不想成为毁天灭地的罪魁祸首。”

魔头女说：“没有任何事物是不变的。如果这里发生了改变，那一定是长久积累起来的结果，不是因为你的原因，你最多只起到催化的作用。所以，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你都不用自责。我觉着，希望总是在变化中产生。如果那个莱昂要让这里产生变化，这对其他各族总不至于是坏事吧？毕竟我们其他各族被压迫了几万年，这么漫长的时间都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了。如果能有变化，我真地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变化。那个莱昂跟所有其他人都不一样，他或许能给我们惊喜，或许只会给我们带来失望。在这个世局的棋盘中，我们都是棋子，我们可以跟他呼应，也可以敌抗。但我觉着，只有促进变化，我们才更有希望。”跟魔头女谈过以后，文臻仔细想了想，制定出了自己的策略，那就是，积极促成这里的变化，如果可能，先不要跟自己的同伴取得联系，以免事情向不好的方向发展而连累了他们。

此后，文臻遇到事情经常向莱昂请教，听取他的意见。文臻曾问莱昂，如果找到了自己的同伴，他们来到凡乐园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莱昂告诉文臻，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找到，就算真地找到了，鉴定身份也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莱昂说，他们很有可能会被关起来，就像魔头女一样成为试验品。文臻大怒，质问莱昂：“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帮我寻找他们，难道仅仅是想让他们成为试验品吗？”莱昂则正色说道：“成为试验品有什么不好？当今地球上各族的祖先，都曾是试验品。只有成为试验品，能力才会得到提升，魔头女就是一个例子。”然后，莱昂讲述了魔头女被抓的经过，原来魔头女是为了救自己的亲弟弟，才被凡乐族抓住的。莱昂说，魔头女小的时候是很平常的人，根本没有那么多的能力；只是在成为了凡乐族的试验品以后，各种能力才得到了开发。

文臻苦笑道：“如果能够很好地生活，谁稀罕那些能力？所有的能力只是为了保证生存而已，而生存和生活是完全不同的概念，生存是生命最基本的要求，而生活才是生命活着的真正意义。魔头女是我的师傅，我知道她受的苦。她掌握的能力再多，可终生被你们囚禁在试验室，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你们想囚禁我的同伴，我是不会同意的，现在就撤销婚约告示，我不找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