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1 / 2）

晚些时候，我的电话铃响了，是王乐打来的，约我去一家酒馆见面。没说几句，我便不耐烦的挂断了。现在的我对酒吧、酒馆，甚至ktv，诸如此类的场所好像有一种发自骨髓里的厌烦。

不多久，王乐再次打过来，说有些急事。我实在推脱不掉，便答应过去，但前提是不去酒馆之类。

我自己提些凉菜和啤酒去他的公寓。

到的时候，门是虚掩的，我推开进去，王乐正穿条大裤衩，赤条条的斜躺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机一通乱按。估计是他那破网又出了毛病。

“我靠，你都到了？我还说下去点几个菜上来。”“大爷的，这破电视。”

“你得了吧，就你这一身装备我完全看不出你有下去点菜的意思。得，酒和凉菜，齐了。”我慢悠悠的将东西放去窗边的餐桌，路过客厅时顺势踢了踢王乐，“你大爷的，满屋子烟味，你烤火呢？”

我推开窗户的同时，王乐终于拖着肥胖的身躯起来了，慵懒地坐到餐桌边。

“你丫的二十几天去哪了，真出差了？该不会是去跟芳美女鬼混去了吧？嘿嘿嘿！”

“别以为谁tm都像你。把人家小兰拐到泰国那么远。咋了？这会才想起我？真不爱搭理你。说吧，有啥重要指示。”

我也搬了张椅子坐下，漫不经心的打开凉菜和啤酒。

“我靠，我可不敢指示你沐大师。”王乐单脚踩着椅子，一只手抓起花生米往嘴巴里丢，“哎，哥们这次玩大了。”

“什……什么玩大了？”我不明所以。

“小兰怀孕了。”

“啥玩意？”我的一口鸭腿肉险些从嘴里喷出。

我几乎呆愣在原地，倒不是因为王乐的那句话，而是因为这场景跟十二年前简直太像了。同样是在这间破公寓内，同样的破桌子，对面坐着同一位胡子拉碴的破人，说着如出一辙的话。唯一的不同，十二年前是马春（王乐前妻，现在是小兰。更令我炸肺的是，这破人此时此刻竟似也穿着跟十二年前一模一样的大花裤衩，是的，毫无说服力的花裤衩。

“我说你……你特玛的……”我激动的几乎要把半只鸭腿朝他脸上砸去。手刚伸出一半，又缩了回来。“你还记得当年你和马春也是……我真不知怎么说你才好。”

“不小心的嘛！”王乐脑袋耷拉的活像一只斗输的公鸡。

我实在懒得去看他一眼。

“你爱她吗？”过了半晌，我问。但话刚一出口，我便后悔问了如此愚蠢的一个问题，而接下来王乐的反应也更加印证了我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