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2 / 2）

“我可不咋想，记得那一次我边看边哭，室友还笑我像个娘们儿。”我自嘲的挠着头。

“有时候哭一哭不是挺好的，”小芳低下头，又忽然抬起，“啥时能带我去一次康定吗？”

“好啊！下个月就可以，我带你去折多山看雪，再晚就得冰雪封山了。”

“好，一言为定！嘿嘿！”小芳开心地与我击了一掌，顺势又笑吟吟地侧过脸去望向天边的月亮。

“当然……一……一言为定！”小芳郑重的举动倒令我有些不安起来，“别说一次，往后每一年我们都可以去的。”

“哈哈！不谈往后，今朝有酒今朝醉。”小芳似乎终于一扫方才我进门时的所有阴霾，眼神中重又闪烁起喜悦的光芒。她将一瓶“重生酒”倏地递给我，“还敢喝吗？今晚我陪你喝！”

“我有什么不敢的。可是你……你不是从不碰白酒的？”我疑惑的问。

“是啊，六年没碰了。”小芳轻轻一笑，随即目色忽地变得黯然，“但是今晚我想喝。”

“好，我陪你！”我打开酒瓶，倒了两个满杯。

不知道是曾经的忘忧酒由小芳改进了配方，还是因为那一夜着实是个喝酒的良辰。我们足足喝了八瓶，八瓶由高度白酒炮制的“重生”。

“为什么我们只能是喜欢？”我的脸侧贴在小芳的胸口，我喜欢以这种方式去倾听她的心跳。

“因为我懦弱。”

“从前，我以为你是不愿破坏我的婚姻，可现在，我的婚姻早已穷途末路，你知道我……”

“不，不是你的原因！是我。”小芳低垂的双眼楚楚地看着我，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不觉而下，浸湿在我的额角。“是我，是我给不了你答案。”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中忽如巨浪翻腾。

“秋华，你知道这六年我为什么不碰白酒吗？”小芳侧过脸，指尖轻轻抹着眼角的泪，“因为一个人。”

“一个人……”

“他是我的第二个男人。”

小芳话音脱口的刹那，我的心也仿佛突然停止了跳动，不止是心跳，我的大脑，我的呼吸，以及我身处的一切时空仿佛都在刹那间凝滞了。

小芳没有停下来，兀自继续说着，似乎今夜她深藏在心底的苦亦因那“重生”酒之力，而终于浮出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