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遇上小风波（1 / 1）

后来，当秋草忙完工作后，只要有空，就经常就会到旁边的大学校园里溜达，看看大学的校园是什么样的？江哥哥的校园是什么样的呢？他喜欢上什么样的课？他不喜欢的英语和语文，是不是在大学里能突飞猛进？那高高的白杨树，像一排排的士兵，无声地守卫着校园。夜晚，坐在树下的长凳子上，躲在白杨的影子里，看着那些大学生，来来往往，有的打球，有的抱着一叠一叠的书，去图书馆，去自习室。她去过图书馆，刚想进去，管理员头都不抬，同学你的卡呢？她说忘记带了，仓皇逃走。是啊，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她已经早就告别了校园，只有江哥哥，才有资格在这样的大学校园里，徜徉在学海里，攀登在书山上。每次她伤心地走出校园，可忍不住又一次一次去进去。

秋草回到了帝都，开始上班了。总是惦记着江哥哥的校园，他今天上什么课呢？他晚上又去打球了吧？他们食堂的饭有没有我们这里的饭好吃呢？要是我也能上大学该多好？可是一起到这里，她立马就像烈日下的小草，没精打草，怎么努力也抬不起头来。

这几天，发现前台的几个女孩子总在一起嘀咕着什么，对着收银台指指点点。她除了下午休息的时候，继续去拨弄算盘，平时都不怎么上前厅。她发现收银的姐姐总是来得很晚，好几次看她都像哭过的样子，本来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更小了。而每次她一来，林经理就过来晃一圈儿，一会儿收银姐就拿着算盘、单子跟着林经理去了局里面的办公室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秋草到这里都快三个月了，收银姐这两天说有事儿都不来，林经理让秋草来顶替收银姐，因为别的女孩子虽然在前台呆的时间长，可没有人会打算盘。秋草还不想上前厅，她就是不喜欢在前面，有各种各样的人需要打交道，喜欢在后边默默地做事，哪怕脏一点、累一点，都无所谓，她觉得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心里很踏实。在前厅事情没那么多，但员工吃饭的时候，就非常忙，有外面来吃饭的客人，还要负责点餐，倒水，她心里很不愿意。

在林经理办公室，他苦口婆心的劝说她，说是看她机灵，手脚麻利，你长得又好看，在前厅多好啊，她们都喜欢你。可听林经理这么一说，她更不愿意了，嘀咕到，我又不是花瓶，摆面儿上好看的。林经理拉下个脸，这是给你机会，你要是不愿意干，就走人，洗碗谁不会，你都没到年龄，我是看朋友的面儿才给你机会的，你这孩子咋那么不实抬举呢？秋草听到这里，也急了。是啊，要是这里不要她了，怎么办？回姨家，不可能，找佟经理？人间已经帮了她很大的忙了，看她小，看她在钢院的厂房里吃不消，又脏，给她找这个地方，已经很好很好了。

秋草委屈地接受了，她觉得自己就是不愿意在前面抛头露面。收银还勉强可以接受，有时候坐在那里算账，觉得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高高的台子挡住，也还算可以的。她不知道，一下子让她从后厨到了前厅，并一来就收银，这对于其他女孩子来说，还是想干都不是随便可以干的活儿，大家在略带醋意的祝福声中算是迎接了她的“提拔”。

她也没有问过收银姐怎么就不来了，她觉得不关她的事儿，应该是局里的安排吧，或许，人家有文凭有能耐，高升到局里了吧。上前厅没几天，有天大家刚准备好中午开业的一切物品，收拾好地面，秋草坐在收银台前，把单子、算盘和笔拿出来摆好。背对着大门，看陈列柜上的酒水物品，有没需要增减的。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叫嚷着，小狐狸精呢？给我出来，然后一只手就拽向秋草的胳膊，来不及任何反应就给硬生生的拽着转了个个儿。

前厅女孩子们哄地一下全围了过来：阿姨，你认错人了，她是新来的小草。小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秋草的脸，呵，又整了一个更漂亮地来是吧？秋草推开她的手，站直了，你谁呀？我招你惹你了？那煎饼一般薄平的脸，透出恨意的一双小眼睛，恶狠狠又鄙视地盯了她两眼，转向另外几个女孩子，说，她到哪儿去了？这个女娃娃又是好久来的？她们七嘴八舌的“报告”，有同情、有看热闹、也有打小报告加劝解的味道，这味道怪怪地，又觉得很合理，很人之常情。

煎饼脸和领班出去了，几个女孩子脸上意味深长又意犹未尽的表情，让刚被抓了一把的秋草很是不解。她们围过来，很是同情了无辜的秋草一把。然后绘声绘色地给她讲了林经理和收银姐的事，阿姨不是第一次来了，只有最后来的秋草不认识她而已，差点被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