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米勒·卡拉(上)(1 / 1)
“我们的命”,布里艾伦愣住了,似乎从她降临在这个世间的那一刻起,就被这样的定义框在了一个固定的位置。她的名字,“布里艾伦”多么梦幻美丽的象征,却决定了她与矢车菊缠绵的命。,作为一家的经济来源,她支撑起了兄弟姐妹的学业和老扬尼的烟斗费。一年四季都穿着的那件牛皮背带裤早已打满了补丁,稚嫩的手上也生了老茧。这就是她的命,可她是那样深爱着矢车菊,深爱着它的绚烂和梦幻,怀揣着对脊上美好生活的无限憧憬,自由自在地活着。
可是她好像错了,这个时代似乎掌管着一切。她被至亲的人拿去当作兑换钱财的“商品”,尽管她从未对那位深爱着自己弟弟法雷的老头抱有偏见。她错了吗?谁也不知道,事到如今的布里艾伦也不知道,在听完福妈的话之后,她只是傻站在原地,她也只能傻站在原地了。没人告诉她,不可能有人。
思绪忽然间被身后传来的响动打断,是卡拉。她微微张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眼皮仍无力地打着架。她疑惑地张望着周围,好似失了忆,可在四周的一切逐渐清晰之后,那种疑惑便转而成为了带着绝望的无奈。
布里艾伦急忙扶起卡拉的肩膀,帮助她坐起来,尽管那纤弱的身躯带着某种倔强的抵抗。
“你怎么样了?还好吗?”眼神和布里艾伦交汇,卡拉的情绪才略微好转。开口说话的那一瞬间,卡拉有些恍惚,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自己肿胀发紫的舌头,“嘶”地吸了一口好长的气。布里艾伦眉头紧皱,好似那种疼痛在自己身上一般。
“他们走了?”卡拉好像并不关心自己的伤势,换句话说,那种恐惧的情绪像是一团无法飘散的迷雾,仍旧笼罩在她的周围。布里艾伦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热气腾腾的白柳树粉冲泡的药水端到了卡拉的身前。
酸涩的气味在空气中游荡,时不时钻进卡拉的鼻腔里,她的面部神经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不断的抽搐起来。深绿色的瞳孔缓缓放大,虹膜中的纹路清晰可见,每一跟紧张的丝线都传达出某种让人不禁背脊发凉的怪异情绪。
“你怎么知道医务室在这?谁带你来的?”卡拉的语气中带着某种不确定,她似乎拥有自己渴望得到的一个答案,但那种渴望并不占据主要地位。
面对卡拉突如其来的质问一般的语气,布里艾伦不知如何是好,但还是实打实地讲述了事情的原委。房间里的温度稳定在了一个不高不低的位置,没那么窒息,却也让人感到有些压抑。沉默占据了主导地位,直到卡拉再次开口。
“那这药也是她给的了?呵”卡拉一边叹息着,一边推开了布里艾伦悬在空中的双手,好似对这药物嗤之以鼻。布里艾伦虽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但从昨夜的对话中,她可以推测出卡拉和福妈的关系正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用水深火热来形容也不算过分。至少站在卡拉的角度是如此。
因为福妈就是那位将卡拉再次拉进地狱的恶魔,在那个白雪皑皑的冬季,那个万籁俱寂的夜晚,看似拯救了卡拉的同时,又亲手将她拽入这熔炉中的,“撒旦的奴隶”,卡拉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