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审判仪式（下）（1 / 1）

乔雷尔的一番话让原本火冒三丈的布里艾伦有些语塞，她没想到向来精神有些不正常的乔雷尔已经严重到了这种程度，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并不算什么坏事。距离仪式开始还有将近七个小时，若是真的可以为卡拉进行洗礼，那么逃出的一线生机就还未消失。

布里艾伦不敢让那种侥幸的情绪显现得过于明显，因为乔雷尔的性格永远是战局中最大的未知数。

“竟然您很在意我们生病的事情，那么我想您一定也不愿自己的手下染上这种病毒，洗礼的事·······”

“太好了！太好了，布里艾伦小姐，您不愧是我一眼相中的人。您一定还有机会！”还未等布里艾伦说完，乔雷尔那令人作呕的哭声便又一次传来，看来他对布里艾伦的这一举动赞叹不已，已分不清到底是厌恶还是喜欢。

待所有人离场之后，空气中的尘埃粒子又再一次运转起来，好似刚刚都躲起来一般，了无音讯。然而，布里艾伦的神经却由一个紧绷的高峰转入了另一个犹豫的低谷。她望着眼前石像般瘫坐在床上的卡拉，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乔雷尔执意要杀死的竟只有卡拉一个人。这种无法言说的情绪对于布里埃里来说是话语难以启齿的根源，她虽然想不明白，但从乔雷尔对待她的态度中隐约可以推断出，乔雷尔将所有罪行都归结给了卡拉这一事实。

布里艾伦从沉思中抬起头时，视线正好对上了卡拉，那幽深的目光让布里艾伦心里一颤。不过很快就被卡拉的话语抚平了，

“别发愣了，我刚刚都是演的！”脸上的微笑带着一丝调皮和玩味，卡拉的光芒又一次照亮了整个屋子，被照射到的布里艾伦打心底佩服卡拉的心里素质和调控情绪的能力，同这样的人一起共事，是布里艾伦梦寐以求的事情。

“我们还有大约七个小时，有什么计划吗。”进入到原有状态的布里艾伦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眉头轻微的褶皱显现着头脑转动的轨迹。

“七个小时勉勉强强，我有具体的计划，只不过我们需要高度配合。”卡拉严肃地说着，从裙摆下方的白色长袜里摸出来一张折叠成四方形的纸张，上面用黑色的墨水歪歪斜斜地画着一幅图画，仔细看来好像是某处房间的地图。布里艾伦望向卡拉，眼神有些疑惑。

“这是工场后院的地图，就是你第一天去的那个地方。”卡拉用手指着图画，一字一句地解释着她的计划，布里艾伦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用手托着下巴，还会在空中比划些什么。

第一遍讲述过后，卡拉又严谨地向布里艾伦询问了一遍计划的内容，布里艾伦也一一复述下来。待一切准备完毕，便是潜伏战正式开始的时候。卡拉转身进入了屏风的另一侧，而布里艾伦则向宿舍门口走去，临出门前，卡拉回头叫住了布里艾伦，好似在向她做最后的道别，她的眼里有些许泪光泛起，几分怜惜之情隐约可见，但下一秒又被坚定抵消了。

“总之，时间是关键。”卡拉郑重其事地说。

布里艾伦微微点头过后，便消失在了转角。卡拉的嘴角微微上扬，好似胜券在握。

走出宿舍的布里艾伦迎面撞上了傍晚的光辉，有些耀眼得让人无法睁开眼睛，仍处于心跳加速情绪中的布里艾伦无暇欣赏，她从此刻起要努力地扮演一个信徒一般的完美形象，就像卡拉所说的那样，不能被任何人看出端倪，这是在为自己争取时间。

布里艾伦在空地上张望着，女人们零零散散地分布在周围匆忙地为晚上的仪式做着准备，看来是有大人物要来。那些陈年老旧的方形木桌都女人们被从杂货间里搬了出来，有些桌腿已经腐蚀得厉害，只有用白色的方巾垒成的方块垫在脚下才勉强能够保持水平。

桌上的平铺着的米色桌布倒还算干净，但由于岁月的洗涤，有些已经偏向于米色。布里艾伦不动声色地上前，混迹于人群中，似乎想从女人们的谈论中得到一些消息，她慢慢地靠近了一位负责后厨与饭厅之间联络的女人，她正在对一个穿着厨师围裙模样的男人辩解着什么，卑躬屈膝的样子极为可怜。

“对不起，服金士长官，我并不是有意的，还望您的宽恕！”从女人对男人的称呼中，布里艾伦得出男人的身份并不简单，在布里艾伦接触过的人里，只有商贩中较高级别的贵族才能被称作“服金士”，那是仅次于“脊士”的高级别身份。如果能够从他的嘴里套出些有用的信息，无疑是有利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