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无厚之刃入有间（2 / 5）

可更奇的是，谢新成所攻向的白玉面具客，身法匪夷所思。

月光之下，但见子书无咎青衣漫漫，身影绰绰。明知本人在前，所见却尽是虚影。

谢新成虽非是绝顶剑客，但如今五经修为在身，诸感敏锐，身手迅捷已超常人想象。那迅烈剑招莫说是躲，纵然是看，亦难看清。可子书无咎却仿佛信步闲庭，每次都刚好避开。

那丙子椒林乃是棠溪所铸的宝剑，玄炁催化之下，剑气凌厉，隔着丈余，竟能将木灯一剑斩断。

初时，子书无咎尚避其锋，可行招数刻之后，却已然无惧。

那延展而出的剑气，一进入子书无咎周身范围，便消失无踪。招至终章，子书无咎已是只避剑刃，对谢新成的玄炁剑斩毫无顾忌。

待百招已至，谢新成全力一斩，却被子书无咎骈指抵剑，空隔一寸，再进不得。

随后，谢新成只感抵剑的指尖忽然爆发一股极强的巨力，丙子椒林随即脱手飞出，落插一旁。

子书无咎左手转扇，分开白玉扇面，言道：“还要试么？”

谢新成叹道：“不用了，我知你已留手。只是同样是五经，为何你我差距如此之大。”

子书无咎玉扇轻摇，隔空将丙子椒林引回了谢新成手上，问道：“《南华经》读过么？”

谢新成答道：“曾略读过。”

子书无咎又道：““庖丁篇”可还记得？”

谢新成道：“尚记得几句。”

子书无咎悠然道：“说来听听。”

谢新成道：“庖丁为文惠君解牛，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文惠君曰，‘嘻，善哉！技盖至此乎？’”

子书无咎颔首道：“不错，那庖丁又是如何答的？”

谢新成道：“他说他刚开始解牛时，所见皆是牛。三年之后，眼中所见，便没了牛。解牛之时，已无需用眼去看，而是神至刀至。能根据骨肉之间的天然间隙，去行刀运划。”

子书无咎又问道：“那他的刀，与别人的刀，有何不同？”

谢新成道：“别人的刀，用了一个月就要换。技法好一点的人用刀，也得一年一换。而他的刀，用了十九年都没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