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以命换命（2 / 2）

苏无秀闻言，眉头一挑，对着满脸担忧的上官婉儿说道：“你两先出去吧。”

上官婉儿知道事情严重，暂且压下心中无限疑惑，点了点头，拉起赵玲儿离开，随后屋门关闭。

“你确定了，这孩子没有他母亲的血脉？”屋内只剩下苏无秀和白发中年，白发中年心中有所猜测，发声说道，“我先前观察过那个女娃，她体内也有魔界之毒的迹象，但却未曾发作，想来这魔界之毒是专门针对某种特定的血脉。”

“你这儿子估计也不是被一人针对下毒，估计整个邳州港都被下了毒。但也唯有你的儿子才会有中毒症状。”

一场长达十二年，针对整座城下毒，却只在特定的血脉上生效，这是何其大的手笔。

苏无秀没有过多惊讶，摇了摇头，显然这般结论早在他众多猜测之中，接着，他脸上浮现出一丝不确定，转身走到儿子身旁，一根银针蓦然出现在手中，又探出苏一手指，往上一扎，鲜红色血液流淌而出，看到这画面，才安心叹了一口气。

屋内陷入沉默，许久之后，白发中年叹息问道：“决定了吗？”

苏无秀心中似有巨石压着心房，偏又听着脸色狰狞呓语的苏一，柔声道：“这孩子我毕竟欠他颇多……当年之事犹有疑虑，魔族之人也未可知，未必也像我们这些年猜测那……”

“人一旦上了年纪总显得优柔寡断，没了决绝。”苏无秀话没说完，便被白发中年人喝声打断，“你应知道，当前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不去理会这个孩子。青……他母亲当年留下那几张片方，这些年我们研究出来的结果，为何如此巧合就是解决眼下情况的方法？”

白发中年有些嘲笑看着苏无秀，继续说道：“这何尝不可说是一个阴谋，这孩子没有她的血脉，又不是什么武道天才。就算这孩子是这世上第一武道天才，那又如何，这世间苦难从不会是一个天才来拯救。谁人的性命又能比得上你，让你以命换命，拿这世间一方土地当玩笑！”

白发中年语气越说越重，脸上出现癫狂，体内真气不由控制四处游走乱窜，屋内木桌窗户瑟瑟发响。

“庆云！”苏无秀大吼一声，白发中年癫狂之症随即消失，屋内重回平静，一旁木桌咯吱一身断裂散开。苏无秀望着断开散落在地上的碎木渣子，淡淡说道：“当年之事，我仍存疑虑。但无论如何，不管是不是阴谋诡计，他是我的儿子。”

屋中争论骤然而至，唯有床边布帘子在白发中年人刚才宣泄的残余威压中，呼呼作响。

许久之后，一道虚弱的声音从白发中年男子口中响起，“还是我来吧。”

苏无秀看着白发中年人眼中死气，“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都想找个方法离开……”他话里迟疑，又想了想，没在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而是自嘲道，“那群老家伙日后或许会把我扔进北荒，挖个坑埋了吧。”

两人哈哈大笑，上官婉儿在屋外站着，听着屋内畅快笑声，内心担忧少了几分。她原本出来，见门口只站着彩儿一人，一问之下，城中贵族大门今日得知小少爷回府，纷纷携礼上门拜访祝贺。她当然也知道，这其中肯定也有鱼龙混杂想打探府里消息的人，周老管家赶着过去打理这桩事，眼下才不在屋外守着。

大约一刻钟之后，周老管家回来，没有上前汇报，而是把院门口几个护卫打发离开，独自一人站在院门口守卫。府中还有几名不知详情的下人过来，询问府午宴如何准备，却被周老管家无情赶走，又吩咐一声，今日府里众人没有吩咐，不准随意出来走动。

众人不明小少爷回府明明是一件喜事，此刻这般却不知出了什么意外，也不敢多问，颤颤巍巍离开，一时间，整个苏府陷入一种极其紧张的气氛之中。

这种氛围持续了很久，午后时分，苏夫人院中传出一阵惊天痛苦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