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审讯（2 / 3）

荣淳一副早已知晓情况的语气，“先说说内喀尔喀使者的事。”

“哎。”张顺干咽了口唾沫，喘了口气，“大人，察哈尔探知内喀尔喀要与大金汗国在广宁联络通婚事宜，林丹汗担心内喀尔喀与大金汗国通过联姻结盟，让我们除掉内喀尔喀的使者。内喀尔喀使者入城的当晚，大人您白天刚刚巡过城防，各处守卫都放松了戒备。我把附近的守卫支开，几个刺客潜入得月楼，把使者杀了。”

“绝，你们做得真绝。你们杀了人，还往本大人身上嫁祸，还把不知从哪儿弄的我总兵府侍卫的腰牌丢在现场，要不是逮到你们，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荣淳放大了声音，“本大人对努尔哈赤大汗忠心耿耿，就凭你们也想陷害离间？再说说刺杀内喀尔喀部首领宰赛的事吧。”

“是林丹汗让我们杀掉宰赛。”

“说详细一点，要清清楚楚，一点儿不落。”

“好的。”张顺的心理防线早已崩溃，这会儿喉咙大开，肚子里的货直直地往外倒，“内喀尔喀使者被杀后，我们探知努尔哈赤大汗为了缓和关系，向内喀尔喀释放善意，准备释放俘虏的内喀尔喀部首领宰赛作为补偿。得知宰赛首领要经广宁回内喀尔喀，林丹汗让我们杀了宰赛，彻底撕裂大金汗国和内喀尔喀的关系。我们按计划行动，却落了空，被抓了起来。”

“落了空就对了，那天进城的根本不是宰赛。努尔哈赤大汗料事如神，早就料到你们还会出手暗杀宰赛，所以故意放风说宰赛要经广宁回内喀尔喀，令我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你们钻进来。”

“小人愚钝，小人无意与努尔哈赤大汗为敌，也无意与总兵大人作对，我也是奉命行事。请大人饶过我吧，小的愿意将功赎罪。”张顺不住地磕头。

荣淳突然转向右侧，跪地抱拳，“恭请努尔哈赤大汗特命大臣，扈尔礼大人。”

帘子后面走出一个人，头戴金顶大凉帽，一身蓝色狮子补服，脚穿一双黑缎靴子，一串长长的朝珠挂在脖子上，随着脚步左右晃动。

“大人，刚才犯人交代得很清楚。出了这些事，我确有失察之过，但我对努尔哈赤大汗忠心不二，可昭日月，还望大人明察。大人如有什么问题，可以亲自审问。只求大人将情况上呈努尔哈赤大汗知晓，以去末将身上污名，还末将一个清白。”

扈尔礼在椅子上坐下，对荣淳说：“我听着呢，还是由你来审。”

“那末将就继续问话了。”荣淳转向张顺和陈章，脸色由晴转阴，“再说说你们是如何密谋杀我的？”

张顺把陈章怎样寻机刺杀荣淳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一遍，却对自己营救陈章和参与计划的事只字不提。

荣淳满心怒火，上前薅住陈章的头发，向后拽着。“呸！”他往陈章的脸上吐了口唾沫，“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对我的恨还是不减半分。这么多年了，你一直苦心积虑的要杀我。可又怎么样呢？还不是像狗一样跪在我的面前。看看你这张可怜可悲的脸，活像一只蛆虫，我只需动动手指头，就能将你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