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五（1 / 1）

“以上！各部立刻执行任务，不得延误。”

空场的部队快速移动起来，一小组一小组地，由天岛士官监管着。

纪明随着行列机械式地行进着，寒风早顺着缝隙冻僵了他的思维。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察觉出自己已来到了渔村。

“所有的船都必须出动，十五岁以上的人必须上船！”纪明看到一名身披重甲的天岛士官挥舞着训鞭，大声呵斥着村长，“士兵，挨家挨户的搜！”

“大人，这寒冷的天会冻死人的啊！”村长举着干瘪无力的手防备那沉重的训鞭，寒冷驱使着他说出了心中的不满。

“啪！”地一声，训鞭打在村长脚边的地上，击碎了路面上厚厚的冰。士官显得更加愤怒，如野兽咆哮般吼道：“所有人都给我动起来！你们的……你们要是敢让我的任务完不成，你们的骨头就跟着冰块同样下场！士兵！杵在那里作甚么，快点！”

火把涌入渔村的各个角落，愤怒的狂叫、悲哀的嚎啕、反抗的打斗声此起彼伏，霎时间整个渔城都闹了起来。火光在雪夜中照亮整座城，照出惨白的积雪与寒霜，更加严重的寒冷袭来，抑制了人性，亦或是激发了人心底的兽性。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征员，这完全就是掠夺！”纪明眼睁睁看着高大的军士踹开破旧的木门，把衣着破烂的男子拖到渔船上，仅有的一点财物被不满的士兵揣进腰包，“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突然间，纪明的背受到重重地一击，一下子把他击倒在地，一口热血喷涌而出。是士官的声音：“你这低贱的畜生嘀咕些甚么渎神的话！就是你了，乘上渔船监管！”

还没等纪明从雪地上爬起来，那士官便又举起手中的训鞭，鄙夷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纪明，似要把全部的愤怒都发泄到他身上。戚武及时奔过来用身体护住纪明，一面又毕恭毕敬地说道：“大人息怒，我这属吏才刚入伍不久，不懂事，这次全且就放过他吧。”

周围的目光都聚集到士官身上，沉默无言的一张张面孔充斥着愤怒，士官感到不妙，缓缓收起鞭子，大声呵斥道：“你们两个都给我随船航行！其他人也都给我动起来！”

“是，是，谢谢大人。”戚武低头道谢，随后扶起纪明，尽可能快得走向航船。

纪明靠在戚武肩上，模模糊糊得只管往前走，四周的呐喊和咆哮没有停止，纷乱仍在继续，愈演愈烈。

纪明再次睁开眼，是在渔船的边缘上，冰冷的海浪将他拍醒。“哟，醒啦。”戚武出现在纪明的视线里。

“我们，在哪？”纪明挠挠头，触到一把冰碴。

“如你所见，渔船上。我们得随着这船一起去破冰，”戚武扶着纪明站起身来，“呐，看看东边。”

雪停了，东边天空出现一线红光，迅速击碎天岛的不夜灯火，白日来到了，万民的温暖与光芒降临了。

正当纪明沐浴着这难能可贵的阳光

时，一艘铁甲巨船扯着呜隆隆地嘶鸣遮蔽了东方，纪明一下子又被丢在阴影中，他转过脸来，低头环视着船舱内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