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个不想回的家(1 / 1)
“made刚说完工作就来了。”
“我在书店,有俩小朋友在讨论红楼梦,一个人说你觉得宝玉和袭人有那啥吗,我好讨厌宝玉,我觉得宝玉好渣之类的~我一边听一边心想,哇,不愧是小孩子,红楼梦这种书对我们来说有点残酷,但是对小孩子来说刚刚好。”
“省会的烧饼只要三块,白瞎了我在村里吃五块的烧饼。”
“我说实话,屋里那些衣服也都穿了几年了,不寄过来也行,反正回去也能穿。”
“领导同事不可能通过你拖沓的外表看见你丰富的内在。”
“保不齐年底寄到美国参赛的东西获奖了,保不齐我下个月被录用了,那正是今年过年爽死了。在秭归那个村里能有什么出息,定死了接触一些抽烟咯痰的拿着你们觉得很不错的死工资,不如出来搏一搏。”
郑丹必须要这么说才能安抚自己无法安抚的不安和自卑,她也必须这么说才能让余女士没有说这些话的机会,一旦给她机会,她就会说:“我还以为你说不破不立有什么了不起,搞了半天原来还不如之前啊。”那种嘲讽的语气郑丹不想再听到从别人口里面说出来。
余女士非要寄衣服过来,郑丹嫌换房子的时候难得搬,又觉得冷又懒得搬的烦躁纠结感,在余女士的催化下,激起了无数不好的回忆,关于生活拮据的不好回忆。
“那我这么说,寄你嫌衣服旧,又不买,怎么都不对,只有冻着。你总是一堆说辞,别人怎么做都不行。又冻不着我,我撒什么气,再说你是让人撒气的主吗?”
“我在秭归那边受的气够多了,我一想到为了那么一份烂工作浪费我那么多钱和时间我就恨不得。”郑丹又开始进入表演模式了,如果在余女士身边,这种毫无作用的表演只会加重个人的负面情绪,让人失去一切行动力,也不相信任何一种形式的关心,你不得不承认,这世上就是有很多关心的形式是让人烦躁作呕的,但又没有足够的立场和理由反抗的,因为那样会显得你不知好歹,会让你处在一种社会强势群体之中,至少在中国是这样,没有什么行为上的自由,顶多只能口嗨和脑嗨了,一点也不社会主义以人为本,他只是表现的以人为本,并没有对任何一个个体的自由负责,当然这的确也无法做到,做人本来就是一件极其复杂的事情,尤其是衣食住行这些人为创造出来的生存行为,如果是野兽,只需要吃完找个地方睡觉然后起来活动就行了,偏偏做了人就得穿着衣服吃饭在房子里面睡觉坐在车上出行。
“你寄衣服的时间和钱比我那衣服还贵,几件不值钱的穿了几年的烂衣服还要浪费钱寄过来,我还要浪费钱搬,衣服穿了几年了值几个钱,放网上都没人买,是你一个劲儿在说寄衣服我可没说我冻了,你自己提出问题又厌恶问题跟我撒什么气。“郑丹想起来中午在网上看见一个在妈妈陪伴下装修房子的人,想哭又不知道为什么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