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为何如此(1 / 2)
银心早就吓哭了,金枝抬眸看向门外,琴儿是个有眼力见的,将手软脚软的银心扶出前厅。
真是难为她了,金枝想。
面对咄咄逼人的孟氏,金枝不慌着为自己解释,故作卑躬屈膝:“此事是儿媳思虑不周,母亲要打要骂,儿媳绝无怨言,只是……夫君病中尚不能自理,又不允旁人靠近,只怕是这会儿又发了火,若不及时阻拦,只怕倒是场面难以预料。”
言语中,不动声色将孟氏的视线移至她受伤的右手,声情并茂的演技,叫孟氏又怒又急。
被她一岔,孟氏的心思早就记挂到尚如期身上去:“期儿被你照料几日,病情不见好转,反倒愈发严重,若不是他执意要留你,别说竹园,尚府任何一处都容不得你。”
尚如期自然执意留她,毕竟她手里捏着他的命脉。
金枝温顺的点了点头,刻意扶着受伤的胳膊,神色柔弱:“母亲教训得是,儿媳谨遵教诲。”
一拳打在棉花上,孟氏愈发不得劲,催促道:“愣着作甚?还不赶紧去照料期儿,杨风一个大男人,成天舞刀弄棍的,怎会有一颗细腻之心!”
竹园还有其他下人,尚如期不允许靠近,金枝不在,杨风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哪里这般照顾过人,手忙脚乱的,更令孟氏焦灼不安。
不知不觉,竹园已经习惯某人的存在,无她,事不成。
金枝一来,事态立刻稳当。
原先暴躁无人敢靠近的尚如期,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瞬间冷静下来,双目染了苍白的俊美。
以往见他撒娇,金枝做做表面功夫演演戏哄着他,从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而当她方才推开门,尚如期跌坐在地,衣衫不整乌发乱糟糟的,模样狼狈不堪,心底竟掀起一阵波澜。
一米八几的身躯猛地扑了过来,将她娇小的身体揽入怀中,力道大得可怕,仿佛抓住了一块浮木般苍凉:“你去哪里了?”
嗓音颤颤的,锢在腰肢的双手宛如铁钳,恨不能将她揉进身体里。
“娘子,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明明是孩子语气,金枝却恍惚听出几分男人的承诺来,这份感动没持续多久,她立刻清醒。
将有些躁动不安的心思妥帖安置回去,稍稍调整演戏状态,开口瞬间,都是对夫君的心疼和后悔:“夫君哪里的话,都是我不好,没有时刻守在夫君身边,害得夫君受这般折磨,我错了,夫君,对不起。”
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声泪俱下,无不令人动容。
趁着尚如期不备,她不动声色脱离他的怀中,碍着孟氏还在门口盯着,这场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尚如期的手指纤长冰凉,握上去时那股凉意直击心灵,倏然间她有些恍惚,那日他被荆棘划了手却不吭声,可怜巴巴地凝着她:“我怕娘子扔下我不管。”
就在她出神之际,充满凉意的手指悄无声息攀上她的手腕,微拢手指,便将她整个收入掌心,不由拒绝地将她牵着走向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