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别过(1 / 3)
不言承认听到有缘人这个回答时内心深处有所触动,可脑子叫嚣的理智让她努力保持着清醒,握着玉佩的手紧紧用力,割舍不了却硬要放下。
“可能我们确实有缘,但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吧。”不言声音微微颤抖,极力忍住翻涌的酸涩感。
“为什么?”傅括眼眸颤动,脸上写满了无措和不解,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因为你是皇帝啊……”不言声如蚊蝇,不再敢与傅括对视。
傅括再度沉默,没有说多余的话,静静地接过送给不言的玉佩,思绪翻滚,挽留的话也说不出口,眼神深邃,看着不言低下的头颅,忍不住上前揉了揉不言的头发。
不言身体一震,不敢置信抬头疑惑地看向傅括,只见傅括眼底柔和笑意涟涟,夜幕灯光下的他仿佛才是最明亮的那颗星星。
傅括自然亲昵地撩后不言的碎发,手指轻轻擦过她的额头,温声说:“有灰。”
不言刹那间脸颊通红,热血直冲脑门,早已准备好的腹稿全抛去了九霄云外,一时间脑袋空荡荡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我、我、我…”不言慌乱地拍拍额头,努力平复情绪,试图将之前的话找回来。
“和你一起,我不是皇帝,是付容。”傅括热着脸弯着眉,腼腆又热烈,恰似情窦初开的少年。
不言见这一幕,空白了一瞬,立刻清醒过来,脸色随之变得正经严肃,语气也变得异常笃定,小女儿心思一扫而空,拧着眉直直注视着傅括的琥珀色的眼瞳,说道:“你不管是不是付容,你永远是皇帝,这是不能更改的,除非你愿意成为付容,抛弃傅括的身份。”
这倒换做傅括呆着了,他想不明白一向对女人无往不胜的温柔亲密和甜言蜜语竟然对不言没有任何作用,没有挽回她的心意。
傅括发现这招没有用,于是换了一副面孔,恢复平日皇帝的威严,正色说:“朕不可能抛弃皇帝的身份,正如你所说,朕是君,你是臣,不论你愿不愿意,你入宫为妃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朕后面会同你父亲商议你入宫的良辰吉日,你在家等着便好。”
不言对他的回答始料未及,震惊又气愤地上前攥住他的衣袖,诘问道:“我说了我不想入宫!如果你没听清,我可以再说一遍,我说我不想入宫!”
傅括好心情地扯回袖子,附身强硬按着不言的右肩,平视着她说:“不要生气嘛,以后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块了,难道你不开心吗?”
不言听到入宫两字,无缘无故心烦气躁,看傅括的脸不似之前那般顺眼,反倒隐隐露出黑气,焦躁地拉开距离,不耐烦地再次重复,“我不想进宫!”
不言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惹恼了傅括,傅括迫使不言与他面对面,不顾不言的反抗将之前的玉佩强制戴在不言脖颈上,不言挣脱着扯下玉佩,混乱间悬挂玉佩的绳子断开,啪嗒一声,碎在了地上。
两人齐齐愣住,傅括眼底有什么东西破碎,流出的是触目惊心的悲伤与难过,只此一秒,他埋头弯腰立马去捡,爱惜地拾起已经碎成小块的边角和微微显现裂痕的余玉,吹净上面的碎屑与灰尘,好生收进了怀里。
不言自知自己是犯了大错,道歉的话已经跑到了嘴边,可却如此无力,难道寥寥几句话就能弥补破碎的玉佩吗?
“我…”不言神色焦急地看着傅括,内疚又羞愧地手指交叠,迫切地想要做些能弥补的事情。
傅括眼神冰冷扫了不言一眼,不喜不怒,却暗藏着威压,不言的心理压力急剧加大,血液凝固,手脚冰凉,人站也站不稳。
傅括虽在气头上,仍然伸手扶住不言,等不言立直身子,他死死扣住了不言的手,力气之大,让两个人手掌仿佛生长在一起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