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羊吃人（1 / 2）

奥丁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他认为像珍妮这样的人，居住的环境可能并不会太好。可是当他第一次踏足银橡树街区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干净的人行道、成片的，被悉心修剪过的绿树，尤其是那一排乳白色墙面，灰褐色尖顶的联排公寓。它们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公路两旁，还有那些门前的草地，绿绿葱葱，生机盎然。无论怎么看，这里都不像是底层人居住的地方。

“看起来你们住的地方还不错！感谢皇帝陛下，让每个人都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温暖小屋。”凯瑟琳同样注意到了这一点，情不自禁的开始夸赞威廉皇帝。

而珍妮却只是苦涩的摇摇头，“但愿你进去后，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拿出钥匙开了门，凯瑟琳还没来得及回话，顿时就被112号房屋里面的景象吓住了。

那是一栋透光极差的房屋，阴暗的通道里，就连原本应该白洁无暇的墙壁也脱落了一大块石膏。露出里面灰色的粗糙混凝土挡墙。

再往里面走，楼梯栏杆上沾满了污秽物。凯瑟琳甚至能看见一滩新鲜的，还处于粘稠状态的黄褐色口痰。

这种屋内环境，空气自然也是不流通的，角落里滋生各类病菌也是常有的事。

太不可思议了，屋内和屋外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一个典雅端庄，一个破败不堪。

更甚者，在上楼梯的时间内，珍妮至少和不下十个人打过招呼。也就是说十个家庭，全部拥挤在仅仅三四层高的小公寓里。

污渍斑斑，空气浑浊。这让凯瑟琳内心的落差迅速拉大，至少……人们居住的地方不应该是这样，乡村的猪圈都比这强上不少。

“中午好，爸爸……”珍妮打开了属于自己房屋的那扇门，那又是一套两居室。一个九平方的客厅，再加上仅有一道小隔窗的厨房。

“这么早就回来了？”回答珍妮的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汉，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穿着一件油腻的背心。最为特别的是那一副拐杖。

奥丁一眼望过去就知道，珍妮的爸爸左腿有些不灵活。必须要依靠拐杖才能行走。

“爸爸以前在钢铁厂上班，有一次不小心被铁水烫伤了脚。”珍妮向奥丁解释，语气很平缓，就仿佛这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

但是奥丁听起来却有些毛骨悚然，作为一名工科生。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铁水的冶炼温度大多在1至2摄氏度之间。别说是直接接触，人的皮肤就是靠近点都会被灼伤。

可想而知，珍妮的爸爸当初是忍受了怎样的折磨，能活下来完全就是幸运女神在眷顾他。

“这位是……”老汉的眼神有些不安，因为他看到了一位衣冠楚楚的绅士和一位漂亮的小姐。但愿他们不是政府的工作人员，老汉受够了这些人，毫无价值的慰问，反反复复的调查已经占据了他生活中的绝大部分时间。

但是情况呢？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改变。

“这是来自法兰克森林的奥丁伯爵，还有他的妹妹。”珍妮拿了桌子上的茶壶，走到厨房里想给客人们沏一些茶，他记得在最左边的橱柜里还有一小罐喝剩下的茶叶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