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鸡泽(1 / 3)
马文琪整个晚上都激动得睡不着觉,设想着在什么情景下,唱出一只鸡半碗是蒜泥。直到天快亮才恍惚睡去,也不知道做梦没有,是不是梦见吃白切鸡。
也没睡多久,营帐就有些闹哄哄的气息。
原来今日是前军开拨的日期,所以早早就有军卒奴役搬弄物件,准备开动。马文琪等人所处的本来是中军营帐,但牵一发而动全身,免不了也有军卒奴隶跑来跑去。
马文琪再也睡不下去,起身坐在帐口一边发呆,一边等着快快去取泥。顷刻,周同礼打着哈欠也醒来,没心没肺的对他说:“王女不一定今日又去。”
然而等到天色大亮,奴役皆起,没有等来取泥,却是等来矮汉子驱赶他们收拾营帐里的各式物件,分门别类摞上车驾。
奴役们一边搬弄物件,一边兴高采烈交头搭耳的说:“伐秦,将伐秦。”也难怪奴役高兴,在他们眼里,伐秦必定胜利,早伐早完毕,好早回家与亲人团聚。
马文琪脑袋嗡嗡的响:“怎么不去刻版了?歌神的事怎么办?”
周同礼像是松了一口气,仿佛心头有块石头落地。
他身上两个系统都是谨小慎微的性格,即使事前说好了,事到临头也会带有怯意,看到不用去拆穿王女,反而暗暗私喜,和其他奴役一般,干活都带劲。
只有老马,只觉周身丧沮,干什么事都有气无力。甚至没有心思和小周说话,顺带跟奴役们学习外语,好在人多,无人留意。
四狗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心想这一走就是背井离乡,无依无靠,非但不能像在庸城,可以狗仗人势作威作福,一个不小心,怕是连命都会葬送在遥远的地方,成为孤魂野鬼。搬着搬着东西,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四流,又不敢让人看见,偷偷抹掉,强装出一脸勉强的笑意。
到了中午的时候,各种小道消息也传到奴役的帐营,说是后日全军开拨,北上东岭关伐秦,曾侯君驾,并不随军,这段时间驻在庸城,等候前线的消息,待攻下东岭关,再北上与大军共祝胜利。
收到消息的马大哥欲哭无泪:“得,相见不如不见。”王女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
不说也猜得到,曾侯既然住在庸城,王女定然也是,别说以后刻版修书,物理距离只会越来越远,社会身份更是天上地下,王女离了军营,再见的机会基本上就属于是异想天开了。
明明翻身机会就在眼前,就这么眼睁睁看它跑远,简直伤透了心。
周同礼一身轻松,反过来安慰他:“只要有心,以后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