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3)
葶君和二舅吓了一跳,这光是撬锁进屋也就算了,还刨炕,这已经算是毁坏个人财产了,可以算法律责任的。
古飞打消两人的顾虑:“一切责任我来承担,我说刨开就刨开。”
葶君见古飞这样固执己见,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你怀疑……”
“没错,别浪费时间了,刨开。”
葶君扔下还是一脸迷茫的二舅,跑到院子里找工具,一出房门,虽然现在天气不冷,但到底入了夜,而葶君被笼罩在一片夜色之下,忽然想到屋里的炕很可能埋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与她近在咫尺,她就浑身鸡皮疙瘩全冒出来,有些不寒而栗,葶君很快在院子里找到铁锹和榔头,提在手里,这时候古飞已经跟了出来,猛然一声大喝:“谁?”
这声喝叫那叫一个中气十足,把葶君吓得当场榔头就掉在了地上,饶是她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我帮你出来找工具,你倒好,大晚上的夜黑风高,你想吓死我是不是?”
话音未落,大门外闪出一个人影,但是那个人影并没有走进院子,而是迅速朝相反的方向跑走,似乎不想出现在两人面前,古飞眼神一凝,立刻接过葶君手上的工具返身回屋:“马上刨开这炕。”
为什么他忽然变得这么坚定,而刚刚跑走的那个人又会是谁?葶君通过刚才那个看不清是谁的人影,隐约猜到这个炕一定有端倪,古飞没有去追跑掉的那个人,一是这里的地形他不熟,尤其天色已黑,二是他的目标并没有在跑掉的那个男人身上,既然有人出现并神色可疑地迅速消失,就印证了古飞的猜想,这个屋子一定有问题,而且百分之九十九就出在这个炕上!
三个人抡起工具,不出多久就把抹着水泥的地方刨出一个大洞,这种农村的土坯炕因为常年烟熏火燎,每砸一下就扬起漫天的烟尘,三人又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几下就灰头土脸,葶君感觉自己的眼睛进了许多烟尘,几乎都要睁不开,又痛又痒,炕上的土坯已经被砸落了几块,漫天的烟灰熏得三个人像刚从火葬场里跑出来的一样。
古飞不管不顾满头满脸的灰,他现在已经全然没有往常酷帅的形象,他轻缓而细致地将灰土扒开,扒了大概十几下之后,葶君本满是泪水的眼睛猛然瞪大了,她的心脏剧烈狂跳起来,觉得脑子有点发蒙,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而二舅看着面前这诡异的场景,喉咙里的口水咽了又咽,终于忍不住吐了一口脏话!
炕洞里,赫然是石伟!
本来三个人估计炕洞里要嘛什么都没有,要嘛就会出现罗玉梅的尸体,可是眼下出现的石伟尸体,让古飞也始料未及,他的牙关紧咬,命令二舅马上派人前来支援。
桂洼乡发现一具尸体,这已经出了人命关天的大事,二舅也不含糊,操起电话把桂洼乡派出所所有的警察全部唤来,不多时,警笛声大作,一帮警察赶到现场,进行布控隔离和拍照,有条不紊地忙碌。
古飞看着现场警察的忙活,忽然开口:“把石伟家的这两张炕都给我刨开。”他的意思是除了继续深刨眼前的这张炕,另外一个充当储藏室的炕也马上刨开,桂洼乡的警察得令,马上依言行事,到底这炕全是烟土,不多时,石伟家就满天满地全是尘霾,那叫一个灰土飞扬飞满天,葶君用力地捂着自己的鼻子嘴巴,眯缝着眼,想打喷嚏又怕吸入更多的烟土而憋着不敢打。
在挖另一边炕的警察跑过来报告,另外一边的炕发现一具尸体,已经有腐化的情况,看来当初在这间房里挂着的猪肉,是为了掩盖尸体腐烂变质传出的味道!
由于尸体已经呈现巨人观,二舅很难认出这是不是罗玉梅,便差人叫罗玉海过来,罗玉海到达现场的时候,先是看过石伟的尸体,他浑身都战栗了起来,看得出他极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带他到这具女尸面前的时候,他根本不敢直视女尸,只是对古飞道:“警官,我不知道,我不敢看,我妹妹胳膊肘和膝盖都有伤疤,是我在她小时候带她上山去玩,她不小心滚下山,关节处都落了伤疤,而且她的腰部有一块月牙状的胎记,您帮我看看。”
古飞依言上前查看,确认女尸的胳膊肘和两条腿的膝盖都有陈年的旧疤痕,而女尸的腰部,恰恰就有一块月牙状的胎记,血红血红的,并没有因为尸体的巨人观而掉色,看来这人是罗玉梅无疑。
古飞走到罗玉海身边,耳语了几句,罗玉海颤抖得更厉害了,他侧着头斜睨过来,忽然抑制不住自己已经崩溃的情绪,发出一声悲鸣,就晕了过去……
桂洼乡公安局连夜对石伟和罗玉梅的尸体进行尸检,石伟的身体已经呈现尸斑,遇害时间为48小时左右,死者身穿睡衣睡裤,均无破损,纽扣完整无拉扯痕迹,死者的头部无伤痕无骨折无外伤出血,而造成他致命死亡的,是他脖子上的紫红色瘀伤,经鉴定不是尸斑,而是外力压迫导致,也就是说,有人掐住了石伟的脖子造成他窒息死亡,并且他舌根部和甲状腺均有明显淤血,法医继续对石伟的脖子进行鉴定研究,最后得出结论,是一名成年男子的手痕。
死者生前并没有挣扎,也可以说他是心甘情愿被掐死的,而令众人感到意外的是,尸体的幽门处生满了肉质赘生物,表面粗糙硬化,看上去很像菜花的形状,这在医学上属于尖锐湿疣,是由于不洁的性、生活引起的,但是石伟是个男人,他的幽门附近为什么会感染?他生前长时间又遭遇了什么事情,因为这种状况并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