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被捕（1 / 3）

“爹真的有钱。”蓝老爹拉着蓝湛走到府城最宽的大街上，指着街对面对蓝湛说。大街上的石头四四方方的，走得人多了，磨得光滑，反射着燧光。蓝湛顺着老爹手指方向往去，街对面是一排大大的铺子，不知道他爹说的是哪一个，只听他爹说：“走，我们过去把背筐里的裤子卖了，再给你买冰酪。”

迈开小短腿，蓝湛努力跟上老爹的步伐，走着走着，听到钟声宏亮地响起，在城市上空回荡，蓝湛小小的心脏也跟着震颤，越发觉得紧张害怕。

钟声持续了很长时间，余音未了，大街上人突然多起来，人流如榕江汹涌，个个兴奋莫名，像是同时喝多了酒。蓝湛小手紧紧地抓住老爹的大手，逆着人流往前，然后，停在一个大大的门槛前。石头门槛被人踩踏得比大街上的石头还光滑，上头原本平面变成了弧面，蓝湛跨不过去，蓝老爹怕他踩上去滑倒，把他抱了过去。

开始一切尚算顺利。店铺里的伙计远远地看见穿草编裤子的蓝老爹拉着一个尚算白净的孩子走来，没有一丝热情地习惯道：“欢迎光临蔼麻服饰”，偌大一个店里几乎没有顾客，他只得出头招呼蓝老爹。待见到蓝老爹拿出的鱼皮裤子，立刻变得热情许多，招呼蓝老爹坐下，端上热茶并给蓝湛拿来了煎果条，人不可貌相啊，一个看着穷酸的家伙随时能拿出一条奢侈的裤子来，“您喝茶。”

有个上年纪的人自后屋出来，冲蓝老爹笑着点点头，又拿白帕子擦了擦手，小心地拿了裤子对着窗口照射进来的燧光仔细检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瑕疵，末了，叹息地说到：“完美无缺，只可惜是碎皮拼的，鱼鳞纹都没法对上，大大小小的，来自鱼身上不同部位，不整齐。而且裤子尺寸也有点小，胖点、高点的人就穿不上了。这，给不出太高的价格。”

蓝老爹在大浦没少和商贩打交道，没钱的矿工时常拿矿石付账，少不了讨价还价，知道这是压价的伎俩，他之前已经去过另外两家不起眼的店铺问过行情，此刻没得到自己想要的报价，客客气气站起，说：“那我到芝华裳饰去打听打听。”

“切!芝华裳饰只做女人的买卖，怎会买你的裤子。”店家嗤笑。

店主觉得还是生意为先，管他是什么人，做出笑脸继续讲价。

“你刚才说有点小，感觉女人也能穿的。”蓝老爹狡黠地抓住了店家的话把。

“女人穿裤子？你们瑬庭的女人才这样吧。”

话音未落，一个苗条挺拔的女子进得店来，一条素净得体的裤子正穿在她修长的腿上。她显然听到了店主的话，不满地哼了一声，见到鱼皮裤虽然眼神一亮，却没走近看，而是打量起四周，坐到了蓝湛的身边。

蔼麻服饰卖的不只是男人的衣物，女人小孩的生意也不放过，小二在店主目光注视下，训练有素地给女顾客端了茶，女顾客点点头，她不怎么看衣物，而是开始逗弄蓝湛，蓝老爹和店主的注意力都在裤子身上，那女子的裤子，更重要的是柜台上的鱼皮裤，随即继续讨价还价，声调低了许多。

“喏，看见没。人家上下九州现在的女子穿的都是裤子！”

“可我的店在溶原啊。”

“这些年外来的人越来越多，我刚才在街上见到许多来溶原的外地女子，卖给她们价格比卖本地要高很多吧。”说着，他又瞟了一眼女子，似乎在哪儿见过，她正把一块米糕递给蓝湛。

“可你这是条男人的裤子啊。”

“咦，老板，男人穿裤子的不更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