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16.（1 / 6）

长角的蛇……

四爪……

白晨脑海里似乎闪过一些零散的想法，但始终抓不住。她也不知道这股莫名的既视感来自何处，眼下，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好时机。

她坐起身，举起右手的手枪，再次对准怪物的双眼，二话不说扣下扳机。

枪口的火光瞬间点亮了四周的黑暗。

但随着一声金属的碰撞声，眼前的怪物仍保持着9°转头的姿势，毫无动静。

打偏了？

不，不是失误。白晨这才意识到，是子弹没能穿透这个怪物的角膜。

她注意到，自己瞄准那只翠绿的蛇眼，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半透明的角质，像是指甲，又像是鳞片。正是这层角质，阻挡了白晨射出的子弹，甚至爆发出金属摩擦的火花。

白晨移动枪口，向另一只眼又开出一枪。伴随着同样的金属声和火花，这次她看清了，在她开枪的一瞬间，同样的一层角质从眼角生长出来，覆盖住那只蛇眼，挡下了子弹。

两次开枪无果，白晨不再浪费子弹，冷静地举枪起身。

怪物两只蛇眼上的角质重又收缩回去，仍是一眨不眨盯着白晨，同时它毫不费力地从墙壁中抽出那只长像鹰爪的巨大利爪，头纹丝不动，身子慢慢转了过来，像个玩偶一般诡异恐怖。

白晨这才想起，蛇没有眼睑，不会眨眼。因此，她意识到，这个怪物瞪圆双眼并不是在向白晨表达愤怒与杀意，而是一种冷静得可怕的观察。

这个怪物，眼里已然没有了之前的癫狂和混乱，变成了一种专属于冷血动物的冷锐和机敏。

“我还想，去找你，你自己，过来了。”

狭长的蛇口微张，吐出的语言与前几次竟完全不同，尽管仍然难成句子，但却比之前变得格外流利、冷冽、尖锐、平静。

它的变化速度竟然如此恐怖？

白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怪物又盯着它在白晨鼻梁上留下的“杰作”，开口了：

“你的伤，好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