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16.（2 / 6）

白晨微微挑眉。这似乎是个和它交流的绝佳时机，目前看来它也很有开口的欲望和正常对话的能力。

白晨不知道距离她进入烂尾楼已过了多久，但自己拖延的时间必然是越多越好，眼下就是一个机会。正好借这个与货真价实的“异常”单独对话的机会，她还能尝试解开一些自己积压已久的疑惑。

“看样子你并不惊讶。”跑也跑不掉，白晨干脆放下枪口，原地盘腿坐了下来。

怪物见白晨如此坦然自若，不禁有些诧异。但它也照葫芦画瓢，庞大的身躯笨拙地盘坐在地上，震得地面一阵颤动，掀起一阵腥臭的气流，直拂过白晨的面庞。

白晨忍住想吐的欲望，面上不动声色，静静地盯着它的眼睛，等待着它的回答。

“因为，你跟我，一样。”怪物回答。

“哪里一样？”白晨皱着眉反问。

“味道，一样。”

白晨想起来，刚见面时，这个怪物似乎就说过自己身上有股“味道”。现在，这怪物又说这味道和它是一样的？

白晨并没有察觉到那股所谓的“味道”。若真像它说的，自己身上也定会有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而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到。既然如此，那这个“味道”，也许指的并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味道？又或者，这是一种凭人类的嗅觉无法捕捉到的某种特质？

“我怎么闻不出来？”白晨假装低头闻了闻身上，想继续套它的话。

“人类，闻不到。我，可以。”怪物一双绿瞳闪着诡异瘆人的光。

“那你到底是什么？”白晨盯着那双绿瞳，忍不住问道。

她隐约感觉，自己在接近那个真相。

自己的身体确确实实发生了一些变化。既然怪物说他们是一样的，那么弄清楚了怪物的身份，她心里也大概能知道，自己正在朝什么转变了。

“我，是，”怪物那张恐怖的脸上竟出现了思考的神态，它顿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什么？”

“怎么你反过来问我了？”白晨无奈，和“异常”交流果然不是件轻松的事。

怪物没有理会白晨，沉默了片刻，蛇眼微微闪烁，有了回答：

“我，是……‘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