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生辰随礼，阖家团圆，礼重情深（1 / 2）

五月十三，司家最受宠的小女儿十三岁生日。京城高门贵胄疼爱子女的人家，有未及笄的女儿都不好大办生辰宴，只拜了父母和家祠，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吃顿饭便好。这天一大早，司府便开了正厅和祠堂。司南风和安和郡主坐在上首，司家两兄弟，司语栋和司语梁半月前也特意从惠山书院赶回来，二人坐在左侧，宠爱地看着自家小妹。

今日，司语陈内里穿着浅碧天水蓝的衣裙，上面用掺着一丝银线的白线绣着密密小小的团纹牡丹，轻轻摆动的时候暗影浮动；外面一件蚕丝的银白色外衫，又罩着一层莹黄月影纱，腰间的月白色腰带扣在腰间不盈一握，前襟挂着一枚雕着祥云锦纹的白玉珏。乌黑的长发半梳起来，在头顶分成一个垂髫分肖髻，用翠鸟型的发梳固定在后脑，剩下的头发形成一缕顺后脑柔顺垂下，在左侧绑起来，顺着左肩垂下。

“女儿今日十三岁生辰，拜谢父亲母亲养育之恩。”司语陈下首叩拜行礼，只听上首司大人笑道：“语儿，还有两年你就要及笄了，马上就成人了，不可再任性为事，为人要豁达正值，对人对事要多看多思。”

司夫人又道：“马上就到了要出嫁的年纪，要注重礼仪教养，谈吐行事要有大家闺秀的模样。”司语陈乖巧道，“父亲母亲，女儿知道了。”司语栋和司语梁在旁边笑道，“小妹自幼乖巧聪慧，敏捷开朗，为兄二人没什么好说的，这是我们送你的生辰礼，拿着吧。”司语栋抬手，小厮递上三个打开的锦盒，左侧是一套湖笔；旁边是一个珊瑚手串，司语陈看着礼物很是疑惑，第三个锦盒竟是一支雕刻梅花的玉笛，玉质温润，触手生凉，司语陈爱不释手，司语梁解释，“二叔说书院事务繁忙，实在走不开，便让我们把礼物带回来。”司语陈眉开眼笑，“那就多谢二叔了。”见大哥二哥撇嘴，又笑道：“语儿也多谢两位兄长。”

司大人看着三个孩子虽很久不见却依然亲密友爱，笑意更深了，“为父也准备了，来人。”司语陈见侍从端上来的是一套月白色的新式骑马装和一个新的皮质马鞭，雀跃不已，“多谢父亲，语儿喜欢。”随即拿着皮鞭挥起来。

司夫人扶额，语儿知道母亲又要教训自己了，忙抱着母亲的胳膊摇来摇去，“娘亲，您的礼物呢？”勺兰在一旁笑道，“夫人早就备下了，昨日便开了小库房找出来的。”说着指挥两个小丫鬟端来一个两层的妆匣，里面是一枚金镶玉锁环，两侧各有一对琉璃的耳坠子。下层放着各色的珠花和绒花。司语陈让清墨给自己戴上玉锁环，抱着司夫人的胳膊，“谢谢娘亲，您对语儿真好。”

司夫人今日舍不得教训女儿，只得拍拍她的手，道：“好了好了，今日你生辰，乖乖的。”

时候也不早了，司大人带着夫人和三个孩子焚香祭祖，一通下来，已经快午膳了。司夫人最高兴，两个儿子许久未见，司语梁依然不苟言笑，行事规矩却是最像自己的，司语栋和司南风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大方热烈，不拘一格。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了一顿团圆饭。

入夜，司语陈回到自己的院子，清柠、清安、清竹、清墨四个清都在楼下打点院内的事，她独自一人坐在二楼的阁子里发呆。不知不觉又长了一岁，按母亲的想法，明年她怎么也要定人家了。可是，琛哥哥还没有表示。

她抬起双腿，毫无形象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膝无意识地在椅子上摇晃，桌子上放着上次李琛送她的生辰礼。迎春，迎春，她突然想到，这好像是他回京之后第一次在太学书库见到她时的打扮，她跳下椅子，赤着脚跑到衣柜前，拉开柜门翻找起来，不一会就看到了那套迎春花的衣服。

“那他是什么意思，是对我有意吗？”司语陈回到桌前，对着那支簪子傻笑，“可是我现在也戴不了，难道是让我等等他？”司语陈有些苦恼。总不能让她一个姑娘家去提亲吧。可是，她从小就喜欢他，他总是那样温柔，护着自己不受欺负；他总是爱穿一身墨色的衣服，高挑成熟，在京中一众公子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他总是对自己温文尔雅，浅浅一笑，目光里含着深情。司语陈反复抚摸着发簪，笑出了声，忙捂嘴环顾四周，想也无人听见，又实在有些害羞。怎么才有机会让他说出心意呢？

语儿想着，突然窗外一动，鸟雀飞起，“谁？”她急忙把李琛送她的礼物往枕头下推了推，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