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局（1 / 2）

虚空之中，那位身形模糊的大深渊之主轻轻张开双手，无数幻梦一般的泡影从祂身后的蚌壳涌出，截然不同、但又同样威严崇高的法则从虚无中降临，毫不畏惧地和空气中常人不可见的死之元素纠缠在一起，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

苏黎茫然地抬头，在那隐隐破碎的空间中，有两股令人惊悸的气息交织在一起，那种仿佛古代帝王一样浩大的震怒让他几乎连呼吸都无法办到，全身的肌肉都在轻轻颤抖着，脸上的表情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两位古之至尊在他面前毫无顾忌施展自己的法则，足以影响因果的威权仿佛巨龙一样咆哮着张开骨刺密布的狰狞双翼，向着他这只蝼蚁毫不留情地，碾压！

比一条巨龙站在你面前更恐怖的是，两条巨龙都站在你面前……

gears摄像头中红光再度闪过，红外射线迅速地将室内扫描了一遍，银色的光泽再度在它和伦道夫脚下亮起，但这一次却不像刚刚那样形成一层薄薄的金属镀层，而是犹如岩浆一样暴动起来，无数液态金属仿佛活物一样蔓延，硬生生顶住了两位古老至尊的威权，在巨龙一般的狂怒中撑起了一个坚固的防护罩，甚至将苏黎也笼罩了进去。

“这是现世的科技结晶，也是凝固了无数历史辉光的炼金秘仪——”

一个带笑的声音在苏黎耳畔响起，声音中带着成竹在胸的把握和自信。

他用余光扫过对峙中的三方，发现并没有人在这种情况下开口说话，只是伦道夫脸上依旧带着随意的微笑，向他挥了挥手以示问好。

祂并没有张开嘴，但声音却越过了两位神祇的规则封锁，直接从苏黎的心底响起。

“其名为，理想国·其之二·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银色的金属光芒仍在暴涨，与两尊神祇的领域形成了分庭抗礼的威势，代表着此世间一切的理性和穷思的“查拉图斯特拉”隔绝了神明的森严铁律，从神明的掌中夺回了一隅，将人理的辉光再次挥洒在此处！

男人脸上不快的表情愈发明显，祂白净的脸上蓦然出现几道裂痕，幽暗的光芒在皮肤下隐隐闪动，透露出诡异的意味。

“■！”

伴随着诡异的尖啸声，神明的铁律肆意地扩张开来，空间里开始弥漫起铁灰色的迷雾，虚空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尖叫，仿佛就连时间和空间都要受到“死亡”的影响，透明的触手泛着淡淡的白光四处抽打，将触碰到的银色金属和梦幻泡影都搅碎。

诺登斯的身影瞬间模糊起来，像是老式电视信号不好时出现的干扰条纹一样，背后的梦幻泡影也陡然失去控制逸散开。

仿佛祂的存在正在被抹消一样。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吊儿郎当的伦道夫·卡特兴致盎然地歪了歪头，碧蓝色的瞳孔随意地扫了一眼空气中隐约可见的灰色迷雾，修长得仿佛女性的手指轻轻竖在嘴边，发出了一个简单的音节。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