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局（2 / 2）

空气顿时为之一顿。

男人的表情变得更加冷漠，阴沉的眉眼仿佛被冷冻在那副面孔上一样。

苏黎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

比两头巨龙更恐怖的，是三头巨龙吧？

放逐、驱散、流放、击退、为害、驱逐、拒否、驱赶……同样繁复的炼金仪轨在伦道夫身周浮现，像是微风一样在空气中缓缓流动着，仿佛崩裂的镜子一样的闪亮碎片在祂身边一片片浮现，古奥又威严的气息再度弥漫。

苏黎凝目望去，那些凌乱的碎片中似乎倒映着许多模糊的影像，他只看了一眼，那些错乱的、威严的、诡异的图像就像是虫子一样不受控制地爬入他的脑子里，蠕动着展示着混乱的信息。

他看到遮天蔽日的诡异神明，在那太古神灵搏动着的黑色躯体周围，有翼无面的巨大爬行动物蜂拥在那扭曲而下垂的黑色躯体旁边！它的无数眼睛各自地向不同方向迅速地扫视，仅仅是注视就能够令人癫狂。

又有史莱姆一样的液体状生命，它没有头颅，也没有器官和四肢，软泥状的躯体如缓慢而坚定的波浪一般流淌着，这变形虫一样的形态就是星球一切生命的原型。在它周围散落着外星石料雕刻成的宏伟石板，记录了创世之前的神灵们奇异的智慧。

古奥的文字、符号穿越诸多时间和空间的隔阂在此处显现，遥远的亿万光年之外，有某位神祇随意地投来一瞥，然后……

这个空间炸了。

在死亡、深渊以及时空三道至高法则的挤压下，这片仅仅由男人随意捏造出来的隐秘空间被不留情面地碾碎，更别提男人和诺登斯都只是一道分身、伦道夫也只是作为一位伟大神祇的使者来此，如果三位伟大存在都以真身降临，那苏黎估计会在第一时间就“咻”的蒸发掉，连带着这片宇宙的好几颗行星一起……

男人原本阴柔的脸上已经重新变得嘲弄又冷漠，诡异的裂纹蔓延到了锁骨的位置，祂的整个头颅都已经被绚烂的迷幻彩色星光所取代，低沉而呢喃的声音仿佛梵唱一样从奇怪的发声器官中发出。

伴随着整个空间在无声的大静谧中坍缩、分崩离析，一切原本随处乱放的藏品都漫无目的地伴随着爆炸四处飞散，站在虚空中的几位伟大存在都面无表情地互相对峙着，倒是趴在伦道夫肩膀上的小机器人gears摄像头不断旋转着，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秘银色领域化作一只只灵巧的机械臂，将一件件危险的藏品都抓在手中，收进某个看不见的空间去。

在苏黎失去意识前的一瞬间，他似乎感觉到什么东西砸进了自己的怀里，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那是什么，他就在无声的空间坍缩中昏迷、消失。

“天启计划阶段一已完成，开始对古神种的既定作战。”

目送着苏黎去往某个既定的地点，gears满意地点了点小小的摄像头，存在于某处的记录仪自动地记录影像、写下文字，一台台造型各异的机械超负荷运转着，解析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

“作战目标，千面之神，奈亚-拉托提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