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湖4(2 / 3)
将军睨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只道:“进帐吧!”
荷华对将军无动于衷的态度甚是不满,但身在他人的地盘上,他也不好表现出怒气,只好尾随将军进了营帐。
将军望着他,口气寻常地问道:“还习惯吗?”
荷华哪有功夫跟他废话,忍着怒气,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将军似乎觉得国家的事不是他的事,竟还有心同他唠家常:“不习惯是很正常的事,我也不习惯,我瞧你的手都冻裂了,这里的冬天很漫长,风也很大,一到落叶的时候,黄沙就漫天飞扬,一直飞到明年的夏天。”
将军说的这些,荷华已经经历过了。他右手掐着左手的虎口,耐着性子听将军讲话,忽一低头,竟看见将军粗糙的手又红又紫,早就结了一层又一层的冻疤,在老疤的夹缝处露着斑斑点点的新疤,新生的血肉从缝隙里露出来,不知压了多少层。
这也曾是一双手握长枪征战沙场的手,如今却在这苦寒之地,守着这无边无尽的黄土,举目望故乡,不见故乡人。
荷华心里一酸,险些掉下泪来,不觉问道:“将军是我期国最具威名的大将,为何至此守关?”
将军笑了笑:“君父让我戍守边关,他说黄沙的另一头有凶蛮的一族,食狼心熊胆,他们的胡子长满脸颊,像白毛猴一样,终日骑在马背上,遇人杀人,遇鬼食鬼,是我新洲大陆人最大的威胁。”
荷华道:“我没见过。”
“我见过。”将军语重心长。
荷华刚来不久时曾听什长说过,那年白毛人大犯我期国边境,所经之处烧杀抢掠,带不走的就毁灭,只几日功夫便直指国都,将军奉王命带着他们出征,与白毛人大战了三个月。
白毛人短小精悍,擅长马战,在茫茫雪原上神出鬼没,纵然是我军悍马利刀也占不了丝毫优势,那场大战造成了我军十死九伤,尸横遍野,惨不忍睹,才勉强将白毛人驱赶回边境线以北。
那场战役以后,将军横下心来,请旨修建长堤,戍守边境线。
这一守就是十二年。
长鲸一喷连山起,从此再无白毛人。
可是这里的凄风苦雨怎么能留得住他呢?
可是不顶得住这里的凄风苦雨,他又如何给他的国长久的安宁呢?
荷华道:“将军劳苦功高,是我期国的砥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