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鸟为食亡（2 / 2）

在一片混乱之中，莉儿在人群中清晰地听见了一声轻轻的笑声，回音空灵且缠绕着邪恶。这时莉儿突然意识到，这次伊斯坦厄要做的行动必然不会像上次一样无动于衷，这里所有人都危险了。莉儿急忙跑过去想要阻止伊斯坦厄，但一个跌倒的人拦在了她的面前，莉儿不得不刹住车再迈过这个人，就在莉儿迈过去时又亲眼看到这人的脸被人群中一只脚重重地踩了上去。莉儿被吓得愣了一下，再回过头时伊斯坦厄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阵阴影笼罩了街道和人群，随着一阵阴风，所有雾气和尘埃统统都被驱赶出了这片区域，莉儿也渐渐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人们没有了之前的贪婪和愤怒，恐慌占领了每个人的神智，也不知道自己的朝向便奋力地逃跑，哪怕是绕着圈子，是原地踏步，还是即将和另一个人撞在一起，或者是踩在倒在地上的人的身上，依然要胡乱的奔跑。一个人冲到莉儿的面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哭着祈求她的宽恕，然而莉儿还没反应过来时这人就被混乱的人群一脚踢倒，紧接着绊倒了几个人，他们胡乱抓住其他人的衣服想扶住自己，却又把别人拉倒在自己身上，倒下的人群下面传来一声戛然而止的惨叫声。

阴影很快笼罩了整条街道，跑到边缘的人们装上了触手织成的网，使劲敲打着边缘却无计可施。就在这时，外围的网突然绷紧，朝中间快速聚拢过来。

寂静的街道上只有莉儿一人呆呆地靠着路灯，伊斯坦厄在莉儿的身后缓缓降落，落地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莉儿一言不发地看向地面，似乎刚刚经历了非常疲惫的事情，双眼无神。

随着伊斯坦厄慢慢出现在莉儿身边，莉儿才缓缓说道：“他们还不至于受到这样的残忍。”伊斯坦厄没有回答，回应莉儿的只有无情的风声，还有模糊中遥远的警笛声。莉儿又说道：“这些平民的确品行不端，但他们罪不至死，你没有权力做出这种行为。”伊斯坦厄说：“我做得到。”莉儿说：“之前那位长官呢？他的行为比这些平民要恶劣的多，为什么不在他身上用你的力量？”伊斯坦厄说：“因为他很强，有一定的利用价值。”

莉儿听了之后一脸难以置信地转过身看向伊斯坦厄，“所以平民没有利用价值，他们就应该被直接抹除掉吗？”莉儿问道，而伊斯坦厄用很轻松的语气回答着，仿佛自己做的决定再正确不过，他说：“当然。”

伊斯坦厄察觉出了莉儿的想法，说：“那些平民已经对我们构成了严重威胁，到时候他们会做什么，撕碎我们，不找到我造的假金子誓不罢休。而你呢，莉莉。那些趁乱靠过来的手在你身上找到的就不只是金子了。”听到这，莉儿的语气轻了两分，但依然带着一点责怪，说：“你这样想，真的不会冤枉到无辜之人吗？”伊斯坦厄回答道：“作为公敌，我肯定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了事，但……我能够在它们身上嗅出罪恶的气息。如果有人诬陷别人做了坏事，比如……”

伊斯坦厄抬起手，两根触手从地上缠上一块砖头放在手中。“比如我说，‘这个砖头要抢走我的金子。’这种事情也的确发生过，但只有人类会这么想，而我是不会出错的……你笑什么？”

砖头被莉儿一巴掌拍到地上，另一只手把嘴捂住，说：“笑你不会打比方。”

忽然，莉儿想起来了什么，说：“你给那个长官金块做什么？”伊斯坦厄说：“那是我送给长官的礼物。”莉儿脸色一沉，说：“就为了讨好那个长官吗？仅仅是为了让那个保镖不再揍我们？”说着，莉儿就看向伊斯坦厄的脸，却发现之前红肿的地方已经没有任何痕迹。“你骗了他……”

一块子弹从伊斯坦厄张开的手心中浮现，对莉儿说：“我从店里带了一些铜质子弹，只要给每个分子都填上两层就可以变质为金。幸好这个国家还没有便捷的制金法，黄金的价值还可以进行利用。”

莉儿拿起那根子弹，尽管也在泛着金光，但远不如那块金块耀眼。莉儿看着子弹回想着伊斯坦厄说了什么，然后问道：“难不成你要让那个长官去南区贫民窟？”

伊斯坦厄点点头，说：“确定。就像刚刚那群平民一样，带着满面贪婪的表情，层层包围那里，而且找不到金子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