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第一次打仗~小小的变故(队友下班了?!)(2 / 5)
达尼、加格和纯发都坐在部队医院手术室的外面。三个人谁都一言不发,空气像被抽干一样死寂,能清楚的听到漏水的角落水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的声音。
纯发慢慢站起来,在狭长的走廊里来回渡步,身上的盔甲和装具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和水滴的嘀嗒声形成了重拍和轻拍。他从下午把加梅利亚送进去后就一直在等。到了晚上遇到加格他们的时候,刚开始还说两句,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变得沉默起来,只是静静等着。连最为聒噪的达尼此时都选择了一声不吭。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至少要知道死因——这是加格做好的最坏打算。
医院的灯都灭了,时间已经很晚了。几人的窗口上已经能看到挂在天上的下弦月,正倾泻着冷幽幽的光芒,透过窗户撒了一地、撒了几个人一身。纯发终于停下了。他站在窗口,巨大的身躯把月光挡的一丝都漏不进来。刹那间,加格想起了史诗中的一位凡人身躯的传奇——用双手隔绝山洪、用脊背支撑苍穹、用尖刀和深海的怪物搏斗、用长矛和霹雳打的不可开交,最终化作巨大的雪山脉隔绝了海岸与大陆内部,守护着东境的一草一木,至今都没有敌人来犯。
加格感觉身上一沉,达尼的脑袋正歪在他的肩头。跑了一天的路,这孩子也不顾及加格肩膀坚硬的肩甲,睡得像在在床上一样香。加格也不去打扰他,他右手伸到自己腰带上的布袋里,取出一只短小的口笛。口笛上面坑坑洼洼,边边角角也有些缺口和破损。现在想起来,他也依然就不知道当初那个人是怎么用它模仿出知更鸟的叫声的。他看着这只口笛,把它拢在手里,紧紧的握住。
旗子早就倒了。旗帜本身也已经破破烂烂的成了一块烂布。但是加格举着刀依然站在旁边,脚边全是各种姿势死掉的同族和敌人。
“那边!”一个肉兽步兵举起枪来招呼他的同伴,“这边还剩一个!”很快,几个各种种族的士兵就拿着刀从堑壕两端拥了过来。后面还有人端着枪紧跟着。
他们不该这么莽撞。那个据点不过是一个消耗他们的诱饵而已:筛掉一般的步兵,等到优秀的步兵端掉据点再对据点进行剿杀,便可以完成对精兵的消灭。这就是肉兽的思路——既然遭遇了,就干脆斩草除根为止。
“谁想试试去干掉他?同袍们?活生生的列兵勋章!”其中一个肉兽高声说到。
他们显然没把这群溃散的哈夫兰人放在眼里。
加格拉开步子把刀藏在身后,将刀鞘挡在前面。一个士兵举起刺刀冲过来刺,加格看准他刺下的一瞬间,用刀鞘拨开了刺刀,随后将藏在身后的刀向脖子挥去。一刀砍上去,鲜血从对方的脖子中喷射出来。加格趁着又砍了一刀,随后加格踩着士兵的脸用力一蹬,刀刃带着血渍从脖子中里拉出来。其他的士兵见状干脆一窝蜂涌上去乱刺乱砍。后面的士兵则端起火枪准备射击。加格闪开攻击,从人群缝隙中飞出,优先解决在后面准备射击的士兵。转而再解决那些和他肉搏的士兵。
人太多了,长时间的战斗,还着负伤,加格实在有点力不从心。不过好在,这一小波倒是暂时肃清了,战斗短暂的结束了。正当加格准备捡起倒下的旗子继续向山坡上推进的时候,山坡上方出现了一个拿着步枪的士兵长。他已经把枪拿在手里,准备瞄准。加格心里一惊:从当前位置到山坡上方还有将近半百米,就算用法术位移可以躲开,但是持续释放的话到了山顶也没有力气战斗了,况且位移距离不大,期间容易被对方摸清套路而打中……
对方把手臂端平了,就在加格准备施法的时候,一声沉闷的巨响,那个士兵长突然身子一直,随后僵直的倒在地上抽搐起来。那个士兵长身后,正是当时给了加格脑袋一巴掌的长官。他正一只手举着盾牌,一只手抡着战锤矗立在那里。
“竟然活下来了,小子!敌人已经肃清了!”那个长官语气里带着欣慰和依旧的威严。
早在前锋一半被消灭的时候,长官就察觉到了形式不对。于是他带着一部分人绕了个路,绕过堑壕从侧面直达对方后方,那里全是伤员和后勤人员,从哪里进攻很显然更容易。他做好了前方部队全军覆没的准备,但他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了不起的前锋带着几个残兵败将与他们接应。
他把战锤拎起来,匆匆从山坡上连跑带滑的奔到加格面前,“走,和我一起去把这旗插到山顶!你功不可没,士兵!”
加格还在从死亡边缘上岸的混沌中,还在犯懵。他的意识中,似乎只有死了才算结束,在死之前,眼里只有击杀敌人。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走向山顶,一路上满是鲜血和尸体。有肉兽也有哈夫兰人。彼时你死我活的互相现在正安静的躺在一起。不论生前如何,死亡都会公平对待每个人。